最後忍不住朝他看了過去,見他麵色凝重,雙目發光死盯著自己手腕,李輕嬋有點心慌。
她一慌呼吸就錯亂起來,越來越急,心口也悶悶的,感覺接不上氣來了。
身子跟著微微晃了一下,被鐘慕期察覺。
“阿嬋?”
“表哥……”李輕嬋覺得自己好麻煩,哭喪著臉道,“我沒力氣了……”
話剛說完,她眼一閉,身子就軟了下去。
鐘慕期迅疾將她攬入懷中,另一手接住她從桌上落下的手腕,觸碰間感覺她手心涼涼的,移目看向了孟梯。
“就是累著了,沒事。”孟梯起身在一旁的櫃架上找了找,取出一個小白瓶遞過去,“吃一顆,今晚就讓她睡在這裡。”
他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火花,道:“我倒要看看她這脈象能怎麼變!”
鐘慕期取出一粒小藥丸給李輕嬋喂下,摸了摸她鬥篷下的另一手,也很涼,不容置疑道:“去上麵,我讓人把燭火都熄了,等有了天光你再回來。”
孟梯滿麵不願,但鐘慕期沒看他,已經把人橫抱起來往外走,到門口時再次沉聲警告道:“她不是你,更不是關押著的犯人,不是你能隨便用藥的。”
“是……”孟梯垂頭喪氣地應了。
回了地麵上正常的房間裡,鐘慕期將人放到床榻上,抬手解了她的鬥篷,玲瓏身段隨之露出。
他掃了一眼,沉默了下,還是將手伸向了她腰間衣帶,將她外衣鞋襪全部褪下,然後掀起錦被蓋住了她。
不多時,侍衛敲了門將炭盆送來,鐘慕期垂眸遮住眼中情緒,道:“明日把飛鳶找來。”
侍衛領命下去,換了孟梯過來。
“要解毒總得知道是什麼毒,又是什麼時候中的,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解?”孟梯抱怨著,“不是說到了京城才發作的嗎?那應該就是前不久中的,保不準還是身邊人下的,嚴刑逼供不就問出來了!”
他所說的,鐘慕期已在白日就讓人去查了,隨行下人皆沒問題,唯有路上住過的客棧還沒查清。
隻是李輕嬋這病一日一變,實在耗不起,他才會在這麼冷的天冒雨來找孟梯。
鐘慕期未與他解釋,道:“還未查出,有沒有法子先壓製?”
“暫時沒有,要再看看。”
屋內隻用深色燈罩籠著一盞燭台,並不比地牢裡亮多少,但孟梯仍包得很嚴實,還戴上了麵罩,隻露一雙眼在外麵。
他眼珠子滾了滾,嘿嘿笑道:“再讓我看看,沒有正常法子解毒,那就用不正常的……”
見鐘慕期看過來,他又忙道:“不傷著她!”
李輕嬋吃了那顆藥丸就睡得很沉,一夜之間被按了數十次脈搏,一次都沒醒過來。
天微見亮,孟梯最後一次給她按了脈,灰溜溜地回了地牢裡。
而李輕嬋如往常一樣,醒來時已近午時,屋內明亮但陌生,她正暈沉沉回憶著昨日的事情,見屋內冒出一個陌生的秀氣“男子”。
李輕嬋腦袋一陣嗡嗡,失聲道:“你——”
“小姐莫怕,屬下是奉世子之命來照顧小姐的。”飛鳶急忙道。
李輕嬋不認識她,她可認識李輕嬋許久了。
聽出她是姑娘家嗓音,李輕嬋遲疑,擁著錦被問:“你是個姑娘?我表哥讓你來的?”
見飛鳶笑著點頭,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僅著的單薄中衣,又問:“是你給我脫的衣服?”
“不然呢。”飛鳶打著哈哈,沒說自己來時她身上就已經隻剩中衣了。
李輕嬋不放心,不肯讓她靠近,道:“你去外間,我自己穿衣服……”
床帳落下,她隔著簾帳試探著問道:“我表哥呢?”
飛鳶笑,道:“世子總不能天天守著小姐吧?”
李輕嬋臉一紅,磕巴道:“我、我隻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