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噴水 烏麟軒卻一把抓住了陸孟的手……(1 / 2)

陸孟是照著陰涼的地方撲的,躺在地上險些感歎出聲。

地上好涼快!

然後她就趴在了那裡一動不動裝死魚。

陸孟比較擅長裝的包括但不限於睡覺、昏倒、打呼嚕……等等普通人常備技能。

反正我就倒那裡死活不醒,這又不是個修真和高武的小說,誰能看出她裝昏?

陸孟在地上躺的爽翻了,聽著她帶來的婢女和新嬤嬤緊張兮兮地撲過來,然後太後宮中的那些木頭一樣站著的宮人們也都活了,朝著陸孟撲過來一部分,還有兩個跑進殿內去通報的。

正趕上這時候當今皇帝和朝臣議事結束,正帶著幾個皇子過來給太後請安,結果一進院子,就看到下人們正抬著陸孟要將她弄去偏殿。

陸孟體型不算大,堪稱一句細瘦,但是架不住她衣服穿的成成疊疊,躺在地上鋪的到處都是,不容易下手,小太監們一個個和她體型差不多少,婢女更是沒人能夠直接將她抱起來,所以隻能兩個人抬著,一人抬頭,一人抬腳。

陸孟脖子上可怖的痕跡就這麼暴露出來,以皇帝為首的幾個人進來之後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實在是太難看了。

很快皇帝身邊的太監便打聽清楚了,湊到皇帝耳邊嘰咕了兩句,皇帝的麵色登時沉了下來。

原來這乃是三皇子新娶的側妃,今日入宮拜見太後,結果被晾在門口跪著!

當朝太後刁難孫媳婦兒,結果把人生生罰跪到昏死過去,還正給皇帝撞了個正著。

太後不是皇帝親娘,雖然“母子情”這些年都算過得去,可羊肉到底貼不到狗肉身上。

她素日再怎麼端太後的架子皇帝都給足了麵子,但這一次皇帝腳步在太後寢殿外頓了頓,一貫威嚴的臉上紋路深刻,笑起來都看著不好相與,沉下臉來簡直煞氣四溢。

到底是掌權久了,皇帝一句話也沒說,看了一眼被抬走的陸孟,回身淡淡同幾個皇子說了句:“朕想起還要召見太尉,你們進去給皇祖母請安吧。”

皇帝轉身便拂袖離開,殿內擺譜擺了一半的太後本想借著午睡的由頭,刁難一番這個建安王側妃。

聽聞了皇帝拂袖而去,一把年紀了竟然心頭有些慌張。

皇帝雖然不是她親兒子,但是這些年待她很是不錯。

當初兩個人朝堂後宮合力,才鬥敗當今皇帝的幾位兄弟,助他登上大位,而太後這個無所出的後妃成了人生贏家,被尊為了獨一無二的太後。

她笑傲了多年後宮了,老了更是像一尊活佛無人敢對她不敬。時日久了,自己便也在“供台”上下不來了。

誰料今天這個事兒弄難看了不說,竟然還被皇帝給撞見了。而皇帝走後,院中幾個皇子神色各異,其中當屬今天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四皇子表情最慌張。

皇帝不是親生,但是四皇子的母妃,可是太後母家陳氏送進宮的陳氏嫡女。

今天這個事兒被皇帝撞見,就是四皇子的原因。

自己母家的人所出,太後格外偏疼些也是理所當然。昨夜四皇子跑來太後這裡,委委屈屈地同她哭訴,說建安王不光攪了他同戶部侍郎的聯合,還設法讓皇帝同意將他看上的女人許給了建安王做側妃。

太後對於這種朝堂爭鬥不算深諳倒也懂些,她這四皇孫確實魯莽衝動,不善謀略,現如今大皇子已死,太子遲遲未立,幾個皇子難免削尖腦袋爭儲君之位。

那建安王乃是幾個皇子之中唯一出宮立府封王的,隻因前幾年他親下江北,整頓了官鹽貪腐,牽扯出了一串官鹽走私的團夥,立下了為朝臣所稱頌的功勞。

他未必看得上戶部侍郎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太後想著,怕是建安王故意搶了四皇子看上的人,問題出在這個戶部侍郎次女本身。

雖未聽聞她名動皇城的名聲,但是戶部侍郎死去的發妻,當年可是皇城之中數一數二的才女。

當年險些就進宮做了娘娘,是那女子自己不願,說什麼隻求一心人,信了那戶部侍郎滿嘴花言巧語,最後落得個被寵妾滅妻的下場,死的也十分窩囊。

戶部侍郎的發妻留下兩女,長女嫁了威名赫赫的鎮南將軍,遠走邊關,這次女雖然深居簡出,但一次見麵就能勾了四皇子的魂去,想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兄弟之間禍起蕭牆,可以為了爭權奪利,為了拉攏培植勢力,為了個女人實在掉價。尤其是四皇子現在毫無建樹,手下可用之人不多,不宜和現在風頭正勁的建安王對上。

於是便有了最開始那一出。

太後要從教訓這個勾搭兩個皇子的戶部侍郎次女入手,也算是給建安王一些敲打。

而烏麟軒之前之所以親口和陸孟說要她準備,不是要她準備穿什麼,就是要她準備應對太後的刁難。

然而這些烏七八糟暗潮洶湧的東西,到了陸孟這裡,被她一個鹹魚撲街,給撲了個稀巴爛。

我管你什麼權利傾覆,什麼心機深沉敲打拉扯,我先躺為敬。

要是皇帝帶著皇子們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陸孟跪在殿外求見太後,那皇帝連一個眼神兒都不會施舍給陸孟。

晚輩跪一跪長輩,是規矩。

但是他一進門,就看到陸孟死狗一樣被兩個抱不動她的婢女托著離開,小臉慘白脖子上青紅交錯,皇帝頓時就煞氣上頭。

他當然也知道皇子們之間的爭鬥和太後的偏心,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弄得這麼難看。

皇帝是個體麵人,當時就給氣跑了。

太後裝睡裝不成,趕緊把裝死的陸孟弄到偏殿,請了太醫過來。

太醫一來,看見了陸孟汗水津津,脖頸露出的皮膚錯落烏紫,都泛黑了,饒是他乃太醫院之首,見便了疑難雜症,也沒見過二十一世紀時髦的揪痧。

他和太後,包括在婢女拖行陸孟的時候看見她脖子上的痕跡的所有人,都把這痕跡歸結為——床笫淩.虐。

而誠如陸孟所料,這些電視劇裡麵就會說什麼“偶感風寒”的老太醫,根本看不出她是裝昏!

或者說看出來了又怎麼樣?他一個男的給她號脈都得隔著手絹,敢扒著她眼皮把她弄醒?

陸孟覺得自己掌握了保命絕技!

皇子們都給太後問安之後,烏麟軒到了偏殿,太醫已經診斷好了。

直接回烏麟軒道:“回王爺,側妃娘娘是自小胎內帶虛,經不得過冷過熱,體力不支才會昏厥。”

“加之今日中了暑熱,許是昨夜休息過少,氣血兩虛,老臣已經開了藥,側妃娘娘喝下醒來便無事了。”

烏麟軒一點也不關心他這位夢夫人到底是怎麼昏的,他眯著眼睛看著躺在紗幔之後的女人,現在最想知道她脖子上那些可怖的痕跡是從哪來的。

方才在院中看到的時候,最震驚的不是皇帝,是烏麟軒本人,這等淩.虐痕跡,但凡通男女之事的,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可烏麟軒昨夜雖然喝了酒,卻是記得清清楚楚,他連根手指頭都沒碰這個女人!

要不是烏麟軒方才問過了辛雅,他的側妃從未離開過婢女們的視線,烏麟軒還真的以為她這是被誰脫去糟.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