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車上,吳湄照例坐在最後一排,暈沉沉的把頭靠著車窗看車外的風景,可是透過車窗的反射,吳湄不經意發現有一個男子舉著相機正對著她,就在她對排的同樣位置,這一個極英俊的男子,他不時的向她這邊看過來。吳湄試著不去看他,可是透過車窗的倒影,吳湄發現他一直往自己這裡盯著。吳湄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車子搖晃的她有些發暈,她抓緊了電車欄杆往前移。找到一個靠窗的欄杆前停了下來,吳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抬頭時,突然發現,男子就站在她麵前。明明是那樣明朗而純淨臉,雙目卻化不開的憂鬱,吳湄有些不自在的被他盯著,禁不住有些惱起來:“喂!你怎麼回事?!”男子:“我?”吳湄眉頭一揚,反駁道:“你乾嗎老跟著我。我警告你,不要再跟著我!”男子盯著吳湄的臉,也不作任何回應,吳湄用手摸了摸臉,吳湄道:“你看什麼看,我臉上又沒有花。”男子指著吳湄的腦袋:“不是,我是看你頭上的傷。”吳湄鬆了口氣,暗暗責怪自己不該把人想壞,無所謂道:“噢,不就是包了個綁帶嗎,有什麼奇怪的。” 吳湄指著車外包著頭巾路過的印度人:“你看,頭上包布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麼奇怪的。”男子很平靜的回答:“頭上包布的人是多,不過,我看到你的後腦,在流血。”吳湄有些不信地往後一摸,手上都是血,吳湄看到血立刻暈了過去。男子一把扶住吳湄:“小姐,你沒事吧?”男子用手捂著吳湄流血處,不知如何處理,乘客們三兩圍觀過來。乘客甲像是頗有經驗的道:“快送醫院吧,我看應該沒事,這是暈血症,這個女孩子肯是暈血的,看到血就暈。”男子抽出自己的絲巾在吳湄頭上麻利的包起來,反身把吳湄背下了車。
男子順著青石瀝路背著吳湄往前走,吳湄小巧的身姿極貼燙的依附在男子肩上,那男子看似極儒雅,未想力量也不薄弱,背起吳湄,絲毫不見氣喘,隻是腳上皮鞋踩在石板上,一答一答的穩健的聲音,倒像是一記記敲打在心間的時針,不緊不慢的催促著吳湄從昏迷中醒來,吳湄這才發現自己被男子背在肩膀上,身子極依附的緊貼著男子的背,吳湄不由得一陣臉紅,掙紮著要下來。
男子輕輕的嗬了一聲:“彆動!”手上卻加緊了背握她的力量,吳湄隻覺得男子身上緊秸的肌肉那樣陌生又熟悉的透著他特有的男性體溫傳到自己身上,心下不由臊紅了臉,吳湄掙紮不得,隻得嘴硬的嘟嚷:“喂,放我下來,再不放手,我可要喊非禮了!”男子對吳湄耍賴般的叫嚷絲毫不在意,隻是順著吳湄的話茬接了一嘴:“行啊,有力氣叫,你就叫吧,叫之前,你先看看我衣服上是什麼。”
吳湄低頭一看,男子白色的衫衣上,鮮紅鮮紅的滴了幾許自己頭上流下的鮮血,晃眼在陽光下,紅的如同大麗菊一樣的刺人耳目,吳湄來不及反駁,悶哼一聲,又昏了過去。男子未停下腳步,隻細細聽了聽,吳湄不再發出聲音,嘴角卻露出一絲未見的微笑,隻是吳湄的臉貼在男子的臉旁,頭上那根綁著男子的絲巾的尾梢撥動著男子額角。也許,命中注定的相遇也是無法躲閃的命運驅動,我們隻能想,吳湄,還有很多漫長的路,等待著你,走下去。
吳湄再一次醒來,映入眼簾又是一片潔白,護士的臉正細心的觀察著吳湄的反映。吳湄再次掙紮著起身:“我。。。。怎麼又在醫院了?。。。。”護士微笑著回答:“你暈過去了。”吳湄:“是誰送我來的?”護士:“是一位先生背你過來,你看那條絲巾上都是你的血。”吳湄不好意思的把絲巾撿起來:“他人?。。。”護士很意會的沒等吳湄問完就說:“他看你沒事,就走了,小姐,你流血過多,需要多休息一下。” 吳湄感激的看了看麵前的護士:“謝謝,請問現在幾點了。”護士道:“快5點了。”吳湄自言自語從床上跳起來:“糟了,我得趕緊回去了,爸媽一定著急壞了。”護士:“哎,小姐,你不休息一下再走,你小心你又暈。”護士話沒說完,吳湄已經抓起了絲巾閃出門外。
吳湄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的弄堂中,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應對母親的盤問,若是母親知道自己受了傷,一定會擔心,得要掩飾一下才好。一邊盤算著,迎麵就撞上了一個50開外的老漢,吳湄不好意思的閃退到後麵,向老漢致歉,兩人互相讓路,卻不謀而合。吳湄停住腳步,讓老漢先過,老漢走過吳湄身後,吳湄繼續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走,沒走幾步,背後傳來老漢的叫聲:“這位姑娘,請留步。”吳湄若有所思停了下來,轉頭打量老漢:“老先生,有事嗎?”老漢微微一笑:“弄堂之遇,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算是個因緣際會,人生有諸多巧與不巧,你我總算巧有一麵之緣,不如,我替你測個字吧。”吳湄笑了笑:老先生,今日我剛躲過一難,身邊未有分文。”老漢會意一笑:“老漢不要姑娘分文,若姑娘信,則請細思量,不信,就當個玩笑話又何妨。”吳湄覺得老漢說話實在,不像是要訛自己,便暢然一笑:好哇,那就煩請老先生替我測個。。。‘湄’字。”
老漢深思,掐指一算,越想越奇,看著吳湄:“湄,左帶淚,右為眉,眉睫帶淚,是哭,清水秀目卻頭頂屍頭。”吳湄看到老漢吞吞吐吐:“老先生,有什麼,儘管說吧。”老漢:“我相麵測字幾十年了,沒測過這種奇格命運的字,姑娘,你必有不同常人的一生,而一生命運儘在你一雙秀目中,目中帶水,情海生波,透悉世事,卻總福禍相依,你這一生必背負無數生,死,離,恨,輕易不會有生命凶險,除非。。。。。。”吳湄:“除非什麼。。。。。。”老漢:”除非淚乾水儘。“吳湄不解的問:“淚乾水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