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況抓了兩秒不到就把她手甩開了,麵上並沒有什麼波動,卻給人看到了他一臉不耐。
女服務員訕訕起身,又尷尬又激動,一個勁盯著被他抓過的手腕。
一邊李章笑:“況哥,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人家漂亮小姐姐要給你房卡,你就收著呀,不睡白不睡嘛。”
邢況仍低頭看手機:“賞你了。”
李章嗬嗬地笑,問那女服務員:“怎麼樣啊小姐姐,我可以嗎?”
女服務員看了看李章。平心而論,李章長得也算不錯,清爽乾淨的少年模樣,但就是少了些味道,跟邢況完全沒有辦法相比。
女服務員媚態橫生地衝他笑了笑,留戀地又看了邢況一眼,轉身走了。
李章滿臉遺憾:“怎麼辦,人家看不上我。”
音樂換了首更躁動強勁的,舞池那邊的男男女女扭動得愈發厲害。
邢況回完微信,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無意中往外看了一眼。
便是那一眼,看到一個穿著淺綠色外套的女生被人推著往前走。
光很暗,赤橙黃綠青藍紫,亂七八糟打在人身上,可仍能看出女生皮膚很白,冬天的雪一般。隻是白天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皮膚是有溫度的,細膩的白裡摻了溫軟的粉嫩,沒塗一點兒口紅的兩片唇紅得像花瓣。可是現在,她身上的溫度在流失,一張臉慘白慘白,唇上也在發白。
朱鑫跟在她身邊,身後還有一幫人,銅牆鐵壁一般擋住她後退的路。
李章也已經看到了她,目光閃了閃。要不是見她身後跟著朱鑫,幾乎忍不住要叫她了。
“這小丫頭怎麼會來?”李章不停朝女生那邊看。女生長相清純,穿衣風格也總是溫柔乾淨,怎麼看怎麼跟這種地方格格不入,像是誤入了魔窟的天使。
“沒看出來啊,她也會來這裡玩,”李章心頭一陣無名火起:“還是跟朱鑫一起來的!我還以為她是什麼純情小綿羊呢,原來都是裝的。”
“你怎麼這麼說人家,”錢蒙打抱不平:“我看她不是自己願意來的。”
“不是自己願意的還是被逼的啊?她沒有嘴不會喊救命嗎?”李章口氣越來越不耐煩:“你沒見她是自己往前走的?”
畢宇航帶著女朋友從舞池那邊回來,經過徐未然身邊時頻頻扭頭看,兩眼放光地對著邢況這邊用口型說了句:“這妞絕了,真他媽純!”
他女朋友毛麗麗感覺到不對勁,警告地瞪他。畢宇航立馬收回視線,狗腿地衝她笑笑:“寶貝累了吧,想喝什麼,我去給你點。”
毛麗麗沒搭理他,眼睛往邢況身上瞟了好幾眼。幾天沒見,這男人怎麼好像又帥了,簡直把她男朋友羞辱得體無完膚。
誰都知道邢況是清才中學幾十年來帥得最轟動的校草,高二那年她還追過他,結果臉都快丟儘了也沒能碰到他一根頭發。她自我安慰地想,等到了大學就好了,不信大學裡沒有比他好看的男生。結果她考過去一看,還真沒有!一個個跟邢況比起來,全是歪瓜裂棗的,簡直沒眼看。
心灰意冷下,她勉強接受了畢宇航。起碼畢宇航小時候跟邢況一個大院長大,有朋友的這層身份在,她還能借著機會多看邢況幾眼。
毛麗麗嫌棄地把畢宇航的手拿開,過去找了個地方坐下。
畢宇航往李章旁邊一擠,忍不住又往剛才的地方看。
徐未然已經不見了。
“你看沒看見?”畢宇航壓低聲音說:“剛才那妞也太純了!是地下天堂新請的小姐?現在地下天堂都走這風格了,不請辣妹請小綿羊,這招高明啊!誰看誰不饞啊!”
“你媽的小姐!”李章罵:“那是我同學!”
錢蒙在旁邊補了一句:“還是我們況哥新晉的同桌。”
畢宇航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況哥,有福呀!”
他點了根煙抽,開始大侃特侃自己在大學裡的生活:“你們是不知道我現在過得有多安逸,跟你們一比,我簡直就是在天堂。你們就還苦熬著吧,等熬過這一年,我在大學裡等著你們。”
李章不屑:“就你那破野雞大學你還真有臉說。”
“老子起碼上的是個二本,你管那叫野雞大學?李章,我倒要看看你能考個什麼學校!”畢宇航把一根煙抽完,又點了一根:“就你這破成績,高二了還留級一年,到現在都十九了還在上高三,也真是不知道丟人。”
“你還敢說我丟人?你是不是忘了咱況哥再過幾個月也十九了?”
“況哥能跟你一樣?他那是自己休學了兩年!”畢宇航去看邢況:“況哥,你那時候到底為什麼休學?有什麼事兒還不能跟我們幾個兄弟說了?況哥?”
叫了幾聲都沒聽見應,畢宇航順著邢況的目光去看,發現他總是有意無意地瞥向二樓某個方向。
“這是看什麼呢?”畢宇航奇怪:“樓上有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