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晏時今那看上去很是專業的手法。
“是假的,肯定都是假的!”定然是因為她剛認識了晏時今,有所思所以才做了這個荒誕的夢。
裡麵的一切都是假的。
晏時今是假的,祁岸……也是假的。
旬柚甩了甩頭,告訴自己不能被這荒謬的夢影響,祁岸怎麼會與她說哪種話?他們……他們雖然吵了架,可是、可是哪對情侶不吵架呢?
他們畢竟才剛在一起不久。
這般想著,旬柚捏了捏手指,然後點開了微信,一眼便看到了祁岸發來的消息,又發現了一個來自祁岸的未接來電——他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的,這還是他們在一起後,他第一次主動打過來的。
旬柚的眼睛立時微微亮了亮。
祁岸:【你睡了嗎?】
消息來自他們吵架後不到半個小時。
旬柚唇角忍不住翹了翹,想了想,輕哼了一聲,才開始打字回複。
*
與此同時,門口,手正放在密碼鎖上的祁岸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微信新消息提醒。
他頓了片刻,拿出了手機。
旬柚:【哼,被氣醒了。】後麵跟著一個小孩兒生氣的表情包。
距離他來時,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然而,祁岸一直沒有進公寓裡。
早在兩人剛在一起時,旬柚便告訴了他房門密碼,並且強硬的在他手機上存了下來,說是怕他忘記。
但其實以祁岸的記憶力,又怎可能忘記?
隻是他們在一起一個月了,這還是祁岸第一次來旬柚的公寓,直到如今,他都沒有進去過。
一是因為忙,二是……沒有必要。
他們還是學生,可以在學校裡見麵,自是沒有必要特意來這裡。
祁岸抿了抿唇,須臾,收回了放在密碼鎖上的手。沉凝了片刻,他看了一下時間,才回複道。
【抱歉,昨天是我失約了。你今晚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屋內,旬柚唇角翹了起來,回了一個字:“哼。”擺明了還在生氣。
可那頭的男人卻像是看不懂似的,下一秒,那頭又來了新消息。
祁岸:【你有沒有什麼想看的?】
旬柚:【哼!】
祁岸:【看這個可以嗎?我記得這部電影好評挺多的,你之前也提過。】
消息發過去後,不等旬柚回複,他便發來了購買記錄,補充道:“我買了。今晚六點,我來接你。”
門外,祁岸看著沒了動靜的微信,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沉默了片刻,這才轉身進了電梯。
屋內,本來還在生氣的旬柚的嘴角沒出息的高高翹了起來。他缺席了她的生日會,放了她的鴿子,甚至還凶了她,她不應該這麼輕易原諒他的。
她絕不能因為這混蛋的幾句話,一張電影票就高興!
可是……
這是祁岸第一次主動約她,也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去看電影誒。
旬柚的頭埋在抱枕上,半晌,放棄般的啊了一聲,“旬柚,你太沒出息了!你可是絕世大美女誒,你的牌麵呢!怎麼可以這麼沒出息!”
直到她家司機趕過來,門鈴聲響起,旬柚這才從糾結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她本來應該去醫院看看傷的——雖然那個怪裡怪氣的晏時今看上去處理的還不錯,但是他畢竟不是醫生啊,旬柚可不敢冒險。
可是,旬柚想到了晚上的電影。
“小姐,我們現在就走嗎?”司機陳叔問道。
“算了,陳叔,你回去吧。我這個傷也不算嚴重,都處理好了,就不去醫院了,太麻煩了。”
旬柚終是沒有去醫院,而是打開了自己的衣帽間。
哼,她這傷可是因為祁岸才受的,自然要讓他看到才行,讓他給她道歉!旬柚一邊選衣服,一邊如此想著。
為此,她還特意請了假。好在藝術學院的課程不算多,今天他們專業就隻有兩節課。
時間不知不覺便到了下午,眼看著就快要到六點了。
旬柚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穿短裙,而是換了一條水藍色長裙。雖然要讓祁岸看到她受傷了,可是……那裡那麼醜,穿短裙還是太難看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換上剛買的高跟鞋。
時間到了五點五十五分。
門口傳來了密碼鎖解鎖的聲音。
隨之響起的是旬柚的微信。
祁岸:【我到了。】
旬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門口,下一秒,房門打開,祁岸走了進來。旬柚立刻拉平了唇角,彆開了視線,冷聲道:“我才不會和你去看什麼電影,我還在生氣!”
祁岸走到了她麵前,抿唇問道:“那我們去看其他的?或者你想玩什麼?我今天晚上沒有課。”
“喂,你彆以為你……”
旬柚輕咳了一聲,隻是話沒說完,電話鈴聲忽然想了起來。
是祁岸的。
他拿出了手機,屏幕上“薑雲可”三個字一下子映入了旬柚的眼簾。隻是不等旬柚開口,祁岸已經立刻點了接聽。
“哥……”剛一接通,便傳來了薑雲可帶著哭泣的聲音,“我媽暈倒了,祁岸哥,我好害怕,好害怕……”
祁岸臉色瞬間大變,忙轉身大步朝門口走,邊道:“小可,你不要哭,你先告訴我,阿姨到底怎麼了?你現在哪裡?”
他快速出了房門,甚至忘記看自己的女朋友一眼。
旬柚站在他的身後,眼裡的笑意凝固成雪。她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心口忽然湧上了森冷的涼意。
那個荒誕可笑的夢猛然出現在了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