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意正要坐起來,表明決心,卻突然被於斯伯按了回去。
“瞎動什麼?筋骨不要了?”
謝知意看著他,道:“有這麼嚴重嗎?”
“怎麼沒有?”於斯伯沒有好臉色,雖說和謝知意相識多年,卻從未認真診斷過他的身體。
今日一診讓他吃驚,謝知意體內有兩股靈力在相互抗衡,所以使用過度後,就會出現靈力混亂,然後潰散的情況。
更讓他吃驚的是,謝知意曾經自碎過經脈,後來又被人補了回來,但依然起著排斥作用,這兩者相加,足夠要謝知意的命。
他突然有些後悔給了謝知意穩住靈力的丹藥,讓他去救那小子,問道:“你為什麼要自碎經脈?”
“自碎經脈?”謝知意、風妙音、西門納,三人異口同聲道。
“你自己碎的你不知道?”這下子,是於斯伯、風妙音、西門納三人異口同聲。
謝知意被三人看著,很是無措。
他也不知道原身為什麼要自碎經脈啊!他根本沒繼承原身回憶!
道:“或許是彆人碎的也說不定。”
“不可能。”於斯伯沉聲道:“若是被他人碎掉經脈,不可能像自碎經脈那般整齊,多少會出現某些部位碎的不全的可能。而你,幾乎是在一秒之內,全部碎掉。”
謝知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碎的。
但是人人都知道,修真界弱肉強食,原身還是愛惹事、貪生怕死的主,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謝知意思來想去,都覺得原身隻有被威脅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又是被誰威脅了?
“或許吧,師弟。”謝知意道:“這次外出遊曆回來後,有許多事我都記不清了。”
於斯伯倒沒驚訝,現在的謝知意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他不想深究,如果失憶能讓一個惡人變成好人,這就是一件好事。
西門納看著這一幕,竟然心疼的落了淚,“於師弟,知意這個經脈能補回來嗎?”
於斯伯道:“有人給他補了。”
“是誰?”
於斯伯搖了搖頭,“不知。”
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道:“謝知意體內沒有經脈丹藥的痕跡,應該是有人靠內力,讓他重新愈合。這靈霄派裡,除了掌門師兄,沒人能做到這點。”
風妙音道:“那就一定是掌門師兄做的,掌門師兄平時雖然嚴厲,但誰都看的出來他有多關心謝知意。”
謝知意愣住了,他確實感受到了。
他受傷,周博遠竟然會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出來看他。
於斯伯給了他一大遝藥方,上麵寫滿了固根培元的丹藥名稱,謝知意看的嘴裡直發苦。
大家又聊了幾句後,漸漸散去。
謝知意坐在床上,現在他成了病患,於斯伯讓他最近都不許下床,可他還挺操心困擾池無邪的夢魘問題,近期都沒什麼進度,要是不能下床,進度豈不是更慢了。
他想的認真,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個白衣袍子入了他的視線,仔細看,那袍子上還沾了點黑色的灰。
他喊道:“是無邪嗎?在門口站著乾什麼啊?快進來呀。”
池無邪半邊身子出現在門口,見到謝知意對他笑,慢慢踱步進去,神色有些無措。
“無邪,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謝知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