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這是什麼情況?你是來帶我們走的啊?”春大娘一行人趕回來了,見情況不對,不等摸清情況,她們先尖著嗓子問。
隋文安羞愧地低下頭。
隋靈怕情況有變,她快步走到錢威身後,生怕他反悔了。
李都尉的手下不理會眼前的情況,他往遠處走了幾步,催促道:“快點解決,都尉那裡還等著我回去複命。”
胡大人看著麵前神色癲狂的幾個女人,他抬手朝隋慧指一下,問:“可識字?”
“識字,奴婢還會寫字算賬。”隋慧急忙點頭。
“我家老太太身邊缺個丫頭,你隨我家去。”
隋慧大喜,她顧不上其他,忙走過去。
這下隻剩隋玉了,李百戶踢了趙西平一腳,逼迫道:“快點,彆耽誤大人們的事。”
趙西平咬緊牙關不吭聲。
“哈哈哈——”佟花兒大笑,她一把掐住隋玉,罵道:“跟我說什麼律法有錯人無錯,也是我傻,還信了。難怪你像個狗腿子一樣護著你的狗主子,也惦記著從這個狼窩裡逃出去是吧,哈哈哈……你休想。”說罷,她陡然平靜下來,跪下狀告道:“大人,隋玉昨晚唾罵律法有錯,說律法是為了平民憤才按頭我們有罪,她對朝廷不服……”
“不!”隋玉大叫一聲,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被反咬一口,她慌張辯解:“我是胡說八道的,昨晚我們因私怨打了一架,我怕她們再鬨事,隨口搪塞了一句。”
李都尉的手下跟胡大人眼神審視地盯著她,兩人變了臉色。
“所以你說了律法有錯?”李都尉的手下問。
“大人,我堂妹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無知丫頭,她哪會知道這種話。”隋文安聽明白了意思。
“我剛剛是胡言亂語,我沒說過這話。”隋玉極快改口,她軟著腿跪了下去。
“她可不……”佟花兒還要說,春大娘一手捂住她的嘴,她看了隋玉一眼,想起隋虎是個好人,她家大小子幼年生病是隋虎從鄰縣請了大夫來治才保住一條命,她決定幫隋玉一把。
“佟花兒瘋瘋癲癲的,大人彆聽她胡言亂語,昨晚老婆子在場,隋玉沒說過這種話。”她開口。
“對,玉妹妹沒說過這話。”隋慧幫腔。
李都尉的手下轉過身,意思不言而喻。
隋玉嚇出一身冷汗,她掙開佟花兒的手,顧不上趙西平的意願,徑直跑了過去。
“離我遠點。”趙西平滿臉的厭惡。
“求你救救我。”隋玉心慌極了,她滿眼含淚,轉身回去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她隻能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一步一步挪過去,央求道:“對不起,求你收留我。”
趙西平扭過頭不看她,冷著臉說:“我不會娶個貪官汙吏的女兒,你找其他人去。”
“不,我爹不是貪官,有罪的是我大伯,我們兩家來往甚少,我爹隻是個丞役。”隋玉連忙解釋,她不敢往後看,繼續說:“我爹隻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子,他不知道貪汙的事,我們一家是受我大伯的連累。”
“哈哈哈哈——”佟花兒譏諷地大笑。
“給你臉了,由不得你挑挑揀揀。”李百戶推了隋玉一把,說:“我做主了,你就是他媳婦。”
事情一解決,李都尉的手下立馬邁步離開,緊接著,胡大人也帶隋慧走了。
隋文安見隋良要走,他拉住人,說:“你跟著我。”
隋良不肯,他還記得他爹的話。
隋玉聽到動靜,她跑過去拉走拖油瓶,從頭到尾沒敢看隋文安。
跑到趙西平麵前,她賴著臉說:“這是我兄弟,他是個傻子,爹死了都不知道喊,你給他一口粥吊著命就行,他會乾活。”
隋良眼巴巴看著麵前的男人。
趙西平陰著臉瞪隋玉,糊弄他是傻子?這孩子像是個傻的?
隋玉衝他討好地笑,見他甩手就走,她趕忙拉上隋良跟過去。
李百戶見趙西平臭著臉如吞了狗屎,他心裡暢快極了,背著手也跟著走了。
離開妓營,走進祥和熱鬨的城內,隋玉暗暗記路,每一步都走得認真。她心想絕望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往後的日子再難,她也要活下去。
“哎!孫兄弟,從哪兒回來?”李百戶喊住街上跑馬的人,“這是你春天套回來的那匹野馬?馴服了?”
“哈哈,馴服了。”
野馬掛了鞍,身上布滿新舊不一的鞭痕,韁繩一勒,它順從地低下頭,卻在李百戶走近時,下意識抬蹄去踢。
“呦,野性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