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張澍最顯性的魅力就是聰明。(1 / 2)

陳夢瑤在桌遊吧玩了一個小時手機,有點煩了。

她一整個暑假都在東洲上藝考培訓班,翹這麼兩天課如果被她媽發現了,還不知道怎麼挖苦她浪費錢不上進,結果就上這來坐冷板凳?

周應翔大費周折報銷路費眼巴巴的叫她來,半小時前就回複她說等五分鐘,是他的時間膨脹了還是他膨脹了,這麼晾著她。

陳夢瑤拎起包抬腳就要走,包廂門就這麼被推開了,一群男生吵吵嚷嚷進了門。

“喲,大美女,好久不見啊?見你可比見明星都難!”吳鵬程最先打招呼。

女生的直覺總是準的,尤其在“誰喜歡自己,誰討厭自己”這個問題上,格外敏感。

她看得出吳鵬程跟她不怎麼對盤,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可不。”

周應翔打著圓場,“都坐啊,老板,先上點吃的喝的啊?”

“沒問題!”

大夥落座,很自然地把主座給壽星,陳夢瑤就坐在張澍旁邊,自然而然地四目相對,打了聲招呼:“阿澍,今天你生日啊,生日快樂。”

本來挺旖旎黏膩的畫麵,該有幾聲起哄的,但大夥因為路上張澍的話,誰也沒起這個頭,包廂裡一時寂靜。

張澍懶散地往椅背一靠,表情淡淡:“快不快樂的,主要看今晚能贏多少錢。”

雨女無瓜。

陳夢瑤臉麵上多少有點過不去。

這麼多人在呢,張澍今天好像有點冷淡。

她對張澍的想法挺複雜的。她知道自己喜歡他,但她絕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張澍供不起她,也不會想儘辦法掏儘腰包供著她。

她對張澍就隻想吊著,咽不下,又不舍得扔,如果他和彆人談戀愛她會氣死。

這一點上,她感覺張澍與她是達成了默契的——

張澍也喜歡她,但並不想和她在一起。因為他知道她需要什麼,而他給不起。他這麼驕傲一個人,一旦自我糾結起來,整個人就忽冷忽熱的。

今天大概又不知道被戳中了什麼敏感點。

她也懶得哄,反正男人就是賤脾氣,越哄才越拿喬,晾一晾就自己好了。

周應翔就是個反麵例子,巴結了這麼多年,張澍有正經瞧他嗎?

陳夢瑤很明白周應翔這種人,窮人乍富以後就需要存在感,他不過是感覺和張澍走一塊特有麵兒。

從初中那會兒就這樣。

有些人就是天生招人稀罕,一群人待一塊大夥就是願意聽他的,這種天生的領導力誰也說不明白,張澍想必從小就是孩子王。

初中的張澍比現在更張揚一點,在哪出現身邊都是一群一群的,他長得好,個子又高,穿著雖然普通,整個人卻有氣派,看著很不像鎮上的人。

陳夢瑤也經常被彆人說,“不像這個鎮上的人”。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很像,他們是一種人:注定不會被埋沒的人。

所以即使不在一個班,陳夢瑤也早早就知道張澍,隻不過一直沒什麼交集。

聽說張澍考上了附中她還挺驚訝的,他看著跟混日子似的,沒哪點像個愛學習的。

高一軍訓的一天晚上,她抱著吉他在篝火晚會上唱了首民謠,多少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其中就有張澍。散場後她在操場的樹下遇到了他。

她至今記得他說的第一句話。

“陳夢瑤?你能不能再給我唱會兒歌?”

當她賣唱的啊?

這要換了彆人她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可就衝他那麼自然而然叫著她的名字,想必也早早就認識她了吧?

鬼使神差的,她問:“唱什麼?”

“就剛才那首,再唱一遍。”

那首老歌冷得掉牙,沒幾個人聽過,但她很喜歡,所以這就像是一種精神共鳴。

他搭訕的手法很高明。

比那些上來就問□□號的不知道聰明多少倍。

張澍最顯性的魅力就是聰明。

眼下他又拿了皇帝牌,牌麵很爛,剛開始被壓製得死死的,他也不著急,就等著後邊找時機大殺四方。

不得不說在這種場麵上,張澍那雙看似慵懶實際上狡黠銳利的眼睛真是迷人。

他不抽煙,就咬著根棒棒糖,卻比那幾個吞雲吐霧的人更有主場感和上位感。

陳夢瑤有時候真的挺想不顧一切跟他談一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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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澍,我看你今年禮物沒少收啊,都有些什麼東西說出來讓兄弟羨慕羨慕?”打牌的空檔,侯駿岐調侃道。

張澍扔了組牌,隨口答:“沒看呢。”

周應翔問:“真的?多少啊?”

侯駿岐說:“上午幾個下午幾個晚上還幾個,收了兩天了,怎麼的十幾個得有了吧?今年格外多啊,阿澍?”

張澍聳聳肩,也覺得莫名其妙,往年也有那麼兩三個,沒有今年那麼誇張。

畢竟拜身邊這位女士所賜,他的人設是苦追校花的癡漢。

吳鵬程說:“還不是因為聯考考第一了,現在彆說我們學校了,哪個學校高三女生不知道你?職高都有你粉絲。”

“真的假的,”劉會安笑嘻嘻調侃,“會考試這麼有魅力嗎?”

“那這得問問女生了,”周應翔自己請來的人,怎麼也得關照關照人,“夢瑤,你說呢?”

陳夢瑤攏了攏牌,徐徐道:“會考試魅力隻能+110,帥哥會考試才能+10010,帥哥不隻會考試,那就能+1008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牛逼啊!”

“你們女生還挺會計較。”

屋裡笑做一團,氣氛慢慢融洽。

就連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張澍也咬著棒棒糖扯了扯嘴角。

陳夢瑤在場合裡從來沒掉過份兒,她知道怎麼樣反客為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過了半晌,牌都洗了好幾輪了,話題也已經過去了,吳鵬程又冒出來問:“那你呢大美女,你送啥啊?空手來的啊?”

陳夢瑤就差沒踹他凳子了,可麵上沒生氣,托著腮慢悠悠說:“我來了還不算?我再送彆的不是逼宮?”

她本就不打算送,她和那些暗戀他的女生能一樣?她沒那麼上趕著。

話落她不著痕跡地觀察張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