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患病 我隻好一賭,賭這個將……(1 / 2)

舊*******色 徵* 4557 字 10個月前

出去奉茶時,康熙正端坐在龍椅上,俯身在桌子上批著折子,我低著頭,從一側上去,把手裡的洞庭碧螺春輕輕地放在桌子一旁,便麵對著康熙靜靜地後退下來。

走到簾子裡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也不管洛蘭用什麼眼神看著我了。正看見梁九功走過來,我便忙向他請安,把裕媜的事兒和他說了。他一聽,一愣,忙走出了乾清宮,我自跟了出去。

站在寬大的屋簷下,他看看我說:“裕媜病的嚴重嗎?”

我想了想說:“在我早上出門的時候,裕媜正發著燒,她讓我一個人來當值,說是讓我給您告個假。梁諳達,你說裕媜一個人在屋子裡,是不是不太好啊?”

梁九功想了想說:“也是,她一個病人,身體又弱。這樣吧,待會兒呢,幾位阿哥要來乾清宮跟皇上議事,你先準備著茶點,等奉完了茶,你就回去照顧裕媜吧。”

我聽了,忙笑著謝了他,心下輕鬆地回去了。洛蘭見我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先是愣了愣,又是嘴角一撇,冷笑一番。我自不去理她,找了蘅蘭敏淑她們,把剛才梁九功的話都和她們細細說了,於是各人也就忙碌開了。

過不多久,外麵就有紛紛的腳步聲,隨後就是各位阿哥向康熙請安,康熙賜座,我悄聲掀開簾子,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還有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已經入座。再細數一遍,轉身向裡間用手指比劃了個“七”,敏淑等見了,便會意的點點頭,我們便各拿起一杯茶,按順序地將茶放在各位阿哥的手邊,便又默默退回來,經過梁九功身邊的時候,我向他眨眨眼睛,他微微閉上眼,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我忙快步走進,看見蘅蘭,便跟她說道:“蘅蘭姐姐,裕媜病得挺厲害的,我和梁諳達說了,他讓我回去照看照看她。”蘅蘭聞言微微皺眉說:“這麼嚴重麼?要不要去請太醫啊?”

我衝她笑了笑說道:“我先回去看看怎麼樣了,真嚴重時再請太醫也不遲。”

蘅蘭點點頭道:“也是,那你去吧,這兒有我們呢。”

我忙謝過了她,就匆匆往外走,背後洛蘭的聲音又絮絮叨叨地飄了過來:“哼,都到了年關了,來的人那麼多,真是會鑽空子兒,簡直就是……”後半句不知是給誰打斷了,我也不理她,隻是匆匆走出去。

一到了外麵,便有一陣冷風迎麵而來,我一陣哆嗦,不自覺地就裹緊了衣服,快步向住處走去,路上幾乎沒有人,偶爾有幾個掃雪的太監。一路上寒風陣陣,刮得我的臉生疼,我一邊搓著手,一邊縮著脖子低著頭向前走,可是地上的雪好像一分都沒有化掉似的,大概剛剛又下過一場雪了。

眼睛老是看著地上白茫茫的積雪,也覺得刺目難受,邊轉過一個夾道,便抬起頭來,想放鬆一下眼睛,可確實還是縮著脖子,想著這時候自己的動作一定頗為好笑。夾道很長,一路上都沒有人,這個點上,大家一定都在屋子裡服侍各自的主子。

正想著,卻看見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孩子,在夾道儘頭的那條路上過去了,我視力頗好,看見她卻覺得麵熟,可是卻怎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心中細細想著,待將眼睛回看到地麵時,自己已經眼睜睜地就走到一快薄冰上麵,就那樣看著自己摔到了地上。

冬天的結了冰的地麵冰涼刺骨,雖然穿了厚厚的襖子,可是死死的涼意卻還是透過襖子,傳進皮膚混著摔倒碰傷的痛意,讓我不住地哆嗦。用力想站起來,可是好像跌得還不輕,一直身子,便是頭重腳輕眼冒金星了,想著免得站起來又要暈乎乎的站不穩,乾脆在地上坐一會兒得了,冷點也就冷點了,挨一會兒也過去了。

隻是心中還是記掛著裕媜,坐了一會,感覺頭沒有那麼暈了,也就顫顫巍巍地如同老嫗般扶著牆起來,又靜靜地靠著牆站了一會兒,方才邁起步子來,心中自我安慰,還好不像是那些貴族,穿著花盆底,否則都不知道該怎麼起來呢。

心中焦急,隻想快點回去,可是步子卻邁不開,隻好慢吞吞的走著,總算一步一停的回到了住著的院子裡。才進了院門,我便先喊起來:“裕媜,我回來看你了。”可是屋裡卻是沒反應,心下也覺得自己好笑,要是這樣能喊著和我回話,也不用我來看她了。說著便掀開屋子厚厚的簾子,屋子裡麵很靜,火爐仍然點著,倒也不冷,我想著裕媜定是睡著了,便放輕了腳步,靜靜地走進去,待我轉過垂花隔斷,卻已經驚得愣住了。

隻見裕媜隻是身穿著白色的單薄裡衣,竟然就側倒在炕邊的地上,旁邊還有一把被帶倒的椅子。

我忙上前,跪在地上扶起裕媜,她的額頭滾燙,雖說屋內還算暖和,可她本來就在發燒,又穿得這樣單薄,地麵又冷,難免會加重病情,我搖著她的身子,可是她卻仍是昏迷不醒,我忙轉過她的臉,想掐他她的人中,卻發現裕媜竟然滿臉都是淚痕。

我掐了她的人中,她還是不醒,心中已經是慌亂一團,在現代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拿出手機打120就可以了,可是在這裡,我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雖說想去請太醫,可是我卻突然想起來,我竟是個連太醫院的門朝哪裡開都不知道的主!

這樣想著,看著懷裡麵如紙色的裕媜,就難受得流下淚來,一邊哭著,一邊用力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可是我的生理年齡才十二歲,裕媜還比我大兩歲,我又是個沒什麼力氣的人,這樣要把一個昏迷的人從地上扶到炕上還真是不容易,越是扶不起來,越是心裡難受,哭的越發厲害起來,又越是沒力氣。

這樣邊哭邊扶的,總算把她扶到了炕上,塞好被子,又把毛巾浸了涼水,敷在她額頭上,一邊哭一邊抹著淚,用力掀開簾子,便往門外跑,想要去找顧諳達幫忙。這樣在雪地裡跑著,剛剛落的淚被風一吹,便凍的臉生生的發痛。又加上剛剛估計已經摔出淤青的地方疼得厲害,又想到不省人事的裕媜,眼淚流起來止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