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患病 我隻好一賭,賭這個將……(2 / 2)

舊*******色 徵* 4557 字 10個月前

就這樣看見前麵不遠處在走著的四阿哥,簡直是想都沒想就衝到他麵前,跪在雪地裡,大聲說道:“四爺,求求你……求求你救……”

話未說完,已經是哽咽地發不出聲來了,四阿哥身邊的太監見我這般沒規矩的樣子,已經是被唬了一跳,隻是一口大氣也不敢喘的拿著眼睛瞟著四阿哥的神色。

四阿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怎麼回事,弄得亂糟糟的,知不知道禮節,難道顧諳達沒有教過你嗎?就這樣沒輕沒重的過來了?”

我聽他的話語雖然平平靜靜的,但眼神間略帶嚴厲之意的,心中便略慌了,可是想到裕媜的病,若是去找顧諳達,估計他也是不可能出來探探一個宮女的,如今見著一根稻草,我怎麼能夠放手?

這樣想著便鐵了心,先就地向他磕了三個頭,又強忍著眼淚哽咽著說道:“四爺,我同院的姐妹裕媜病得很嚴重了,剛剛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發燒發得人事不省了,我也不知道太醫院在哪兒,看見四爺,就莽莽撞撞地過來了,求四爺幫幫奴婢,奴婢真的是沒法子了,若是四爺怪罪,待我姐妹病好了,我自來領罰……”話還未完,一想到裕媜,便又伏在地上隻是流淚,是在哭裕媜,卻也是哭自己。

其實我說下這些話的時候,心中又何嘗不是害怕?清代宮廷等級森嚴,規矩頗多,如今我這樣貿然去求他,已經是犯了大錯,可是這個點上來往的宮女太監也頗少。又讓我該怎麼辦呢?我隻好一賭,賭這個冷麵的四阿哥,將來冷酷嚴厲的雍正皇帝,還有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又靜了頗久,我仍然伏身跪在地上,膝蓋已經凍得麻木了,隻聽見四阿哥對身邊的太監說道:“蘇培盛,你領她去太醫院,順便和她一起去照料一下她的姐妹,我等會兒去給額娘請安,晚些再回府,你好了就過來。”說罷就徑直向前走了。

我忙在後麵叩首道:“清棠待裕媜謝過四爺。

他的身形微微一頓,又自顧自地向前走去了。

蘇培盛忙要扶我站起來,我此時已經明白了他就是將來雍正頗為倚重的大總管蘇培盛,便謝過他,想要自己起來,可是膝蓋已經麻木,又加上原來摔傷的地方一起作痛,站起來時便是嘶牙咧嘴的。但一時間也顧不上許多,忙拜托了蘇培盛,請他領我去太醫院。

無巧不成書,請來的太醫竟是上次良妃請來給我看病的張太醫,這張老太醫見了我也頗有印象,又知道我現在在乾清宮當值,又誇了我幾句,我也無暇聽什麼誇獎,便略略謙辭一番,就領了他往住處來。

進了屋子,裕媜仍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一邊給他們二人奉茶,一邊把裕媜的病細細說了給張太醫聽,隻是我把自己剛剛進門看見的一段略略簡說了些,說是大概裕媜想拿點什麼,力不從心從炕上摔下來了。其餘的便也不說了,隻是靜靜地看著張太醫診病。

張太醫仔細診了脈,又細細地打量了裕媜,便提手拿起筆來,在紙上開著方子。邊寫邊說道:“裕媜姑娘這個病,是由風寒而起,又加上她體質偏弱,好像又受了什麼刺激,才會病成這樣。“說著又抬起頭來望著我說:“清棠姑娘,你可知道,她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了?”我忙鎮定了心神,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張太醫歎了口氣道:“這病說好的快也快,說好的慢呢,也慢,最重要病人身體弱,可千萬彆讓她受什麼刺激了,安安心心的休息幾天,你呢就幫她多用冷毛巾敷敷額頭,然後呢,按時吃我配的藥,這並消不了幾天就會好的。”說著把藥方交給了我。我忙謝過了他和蘇公公,倆人便結伴出了門,我又是在門前一遍遍的謝他們,又拿了兩枚玉佩想謝謝他們,誰知這兩人竟然都拒絕了。我也隻好作罷,又囑咐了蘇公公待我謝謝四阿哥。兩人便自去了。

我又把裕媜額上的毛巾換下來浸了浸冷水,重新敷在她額頭上,自己便也拿著藥方去抓藥了。

大概到了中午,可是裕媜還是沒有醒,我想著自己出來這麼久了,也沒有和梁諳達說過裕媜的病,還是不太合適,於是也沒辦法,還是拖著累得快散架了的身子向乾清宮走去。

剛走進乾清宮,蘅蘭便湊上來問我裕媜怎麼樣了,我搖搖頭,又問她道:“顧諳達呢?”蘅蘭張望了一下說道:“剛剛還在打聽你有沒有回來呢。估計等會兒就會回來的。”我點點頭,也幫著她們做點事情,但卻心中仍然記掛著裕媜,倒也是心不在焉的。

洛蘭仍是在那裡叨嘮個不停,“一會兒來,一會兒又走的,真是不懂規矩,難道這宮裡的規矩是白製定的不成,由著一些才進宮多少時日的宮女亂來?”我隻當她是鸚鵡般聒噪著,也不理她,倒是她見我不言不語,反而更來勁兒了,一會兒又轉過頭對蘅蘭說:“蘅蘭,你看有些人是不是天天盼著彆人生病啊,這機會多好啊,又可以裝好心,又可以休息,反正那一位昏迷著,誰知道她在乾什麼呢?”蘅蘭瞪了她一眼,洛蘭反而又說道:“瞪什麼?我說的有錯麼?”起的蘅蘭立馬就從她身邊走開了。

好不容易等啊等,期間還聽了不少洛蘭的冷嘲熱諷,梁諳達總算進來了,我忙上前將前些時候的事情一並告訴了,他聽完後冥默不語,半晌輕聲說道:“四爺也是個有心的。”又忙對我說:“裕媜病的這樣重,你這幾日就多照看著些,這裡的活兒,你就少忙些,我會早早就讓你回去的,今兒她還昏迷著,你就先回去吧。”

我忙謝了他,就匆匆回住處去了。

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可是天氣竟還是這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