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離宮 你在這兒資曆最淺,……(2 / 2)

舊*******色 徵* 4700 字 11個月前

我讚道:“我手拙,不懂這些個,不過看上去很好看啊。”

裕媜疑道:“你不懂?你不會女紅嗎?”

我尷尬的支吾了半天,不知怎麼就想起以前在現代時繡的那些東西,那時看看還挺順眼,不過和這時候的人一比……我還是說我不會得了,免得遭人笑話。

“我……我不會。”我猶豫著道。

裕媜笑看了我一眼道:“會哪能不會呢?隻不過是精不精通罷了。”

她說的是一個意思,是安慰著我,可是哪知道我心裡那想頭,我可不敢班門弄斧,隻道:“光會把針紮到布裡,再紮出來。”

裕媜一愣,隨即掩袖笑道:“你若真是這樣,那我教你也不為過了。”

我一喜,忙道:“姐姐可是願意教我了?”見她笑著點點頭,我忙衝她福福身道:“那先給老師行個禮了。”

裕媜笑著扶起我道:“你這是做什麼?哪裡就老師學生了,教不好你可彆怪我。”

我忙不迭的點頭,到了這個時代,在空閒的日子裡,消遣少得可憐,平日裡也就看看書,可是這天長日久的,書也漸漸看完了,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詩文句子,再好的也有些膩味了。我原愛看的就是史傳類的書,特彆是清史,可是……現在自己身處在曆史中,哪裡去尋這些個東西?還不知哪天自己要被人看,當做消遣了。

至於書法,我的字倒是還可以,但是對於繁體字我是隻認得而不會寫,一手簡體字寫出來絕對遭人懷疑,而且也沒那麼多紙給我寫著玩,哎,這樣一來如今不管裕媜教不教成了我,那刺繡都是件消遣了,我自然高興。

又搬了個馬紮出來,倆人側對著坐在廊下,一人拿了一塊帕子繡了起來,裕媜按著那畫好的花樣繡,我也不要畫好的樣子,自顧自的就在那兒亂繡。

“聽梁諳達說,皇上又要出宮了。”裕媜低著頭,比劃著針。

“嗯?”我一聽她說話,就抬了頭問道:“去哪兒?又是去暢春園?”康熙總是往暢春園跑。

“這回是先去暢春園,然後去南苑大閱。好像還要去遵化那邊,估計要一兩個月吧。”裕媜說著抬起了頭。

我一聽這般,忙來了興致問道:“那可是要帶我們去?”

裕媜打量了我一會兒,笑道:“這猴急樣兒,怪不得梁諳達不放心你。”頓了頓道,“梁諳達說了,這回不怎麼盛重的,也就是普通的出去一趟,所以不像是木蘭秋獮,南巡那般興師動眾的,帶的人少,你在這兒資曆最淺,雖說平日裡做得很好,也要顧及彆人的想法,這回就先不帶你去了。”

我黯然,低了頭,嘴裡應了一聲,問道:“那姐姐你可是定要去了的?”裕媜點了點頭,看著我道:“你也不用難受,皇上經常出宮,秋天總是要去木蘭圍場,平日裡也多呆在暢春園,你若是做得好,梁諳達顧諳達自然會看見,這次是看你年紀小資曆淺,要是帶了你不帶彆人,那其他的人就有話柄了……”

我心裡可惜,難得有一次可以出宮的機會,現在看來是沒戲了,點點頭道:“我自然知道,姐姐,那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皇上離了乾清宮,那還有什麼事兒?”

裕媜笑道:“那自然是清閒了許多,不過你還得多學些茶藝,到時候顧諳達自然會分配。平日裡空下來……隻要不是逾越了規矩,應該沒什麼大事兒,倒時候你問顧諳達就是了。”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又去繡帕子,卻看見自己本想繡一朵小花,這樣胡思亂想地,繡成了一塊圓乎乎的疙瘩……

皇帝一走,這宮裡的壓抑氣氛瞬間就少了很多,至少不用天天在乾清宮連呼吸都不敢太過大聲了。

可是日子遠遠沒有我想象的那樣輕鬆,本以為可以有個假期,我還估摸著可以去看看良妃的病,可是負責任的乾清宮總管顧問行,天天盯著我們這些沒有隨禦駕而去的宮女練茶藝,竟也天天不鬆懈。

這時候我才有機會好好地看看顧問行這個人,他相比於梁九功而言更加嚴肅,常常不說話。顧問行沒有梁九功那般受康熙寵信,但我總感覺梁九功太過招搖,反而沒有顧問行那般穩重了。

好不容易練了半個多月,顧問行總算肯放我們消停些,這幾天我一直賴在小院兒的屋子裡,還想著什麼時候跟顧問行說一聲,想去看看良妃,可是顧問行那嚴肅的表情總讓我不敢開口。

裕媜走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屋子不大,可是靜得慌,同院的人我又沒有能聊得上的,每天就是在屋裡發呆,真是無聊至極。

不得已,隻好拿出上次繡的那塊帕子,上麵的那塊米色的圓疙瘩依然像當初一樣可笑,我皺著眉頭在上麵用黑線繡了兩個彎彎的眼睛,又繡了一個咧著的嘴,打量了半天,一點都沒開心起來,悶悶地扔了它在竹籮裡,起了身在房裡走來走去,一會兒去捋捋翹起的被角,一會兒用手試試窗台上有沒有積灰,要麼就是拿了塊布東擦擦西擦擦。

搗鼓了半天最終還是坐下來,自己在腦海裡開始回憶現代看過的電影。想到《珍珠港》,嘴裡正輕聲哼著《there you’ll be 》,突然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我大驚,下意識就捂了自己的嘴,心中惴惴不安,想著英文歌以後可是不能再隨便唱了。

我壓著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忙過去開門。

可不想一打開門,看見眼前站著的這個不太熟悉卻也不陌生的人時,剛平靜下去的心又開始一陣狂跳,可是表情還得依然如故。

我端著地福了福道:“請三阿哥安。”眼睛隻是盯著地麵上那一雙皂靴,心裡不禁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