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倆兄弟對我還說不上是絕對信任,但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如果徐雷真的死了,殺人者就隻會是白江波。因為他們兩人此刻就站在徐江麵前,根本沒有殺人時間。而徐江隻會找白江波報仇,至於會不會拋給他們哥倆一個橄欖枝,就要看徐江想不想了。
如果徐雷沒死,徐江也會提防白江波。在他知道白江波確實有找人動徐雷的行徑後,依照徐江的性子自然也不會放過他。
不論事態走向如何,徐江的對線永遠是白江波,而唐家兄弟的出現,便是二人大動乾戈的導火索。不論如何,唐家倆兄弟也算為徐江鏟除白江波出了力,就算不拋橄欖枝,砸錢總會吧。
白金瀚是京海最大的夜總會。唐家兄弟頭一回來,穿著打扮與來往貴賓格格不入。他們笨拙的在玻璃旋轉門前來回踱步,時不時低頭一看腕表,最終還是引起了大堂經理的注意。
經理揮手趕人:“兩位,這是白金瀚,不是菜市場。”
唐小虎瞧他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就來氣,怒懟:“怎麼著,看人下菜啊,你們白金瀚路走窄了吧?”
經理不是惹事的人,他見這兩人灰頭土臉,恨不得將“流氓混混”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似的。自古小人難糾纏,經理不再多事,側身讓道:“您請。”
唐小虎抬腳就要走,被唐小龍緊緊拽住了胳膊。
他看向經理,十分著急地說:“我要見你們徐總。”
經理藏不住眼底的嘲諷:“我們老板日理萬機,哪是——”
“他兒子要出事了!”唐小龍揪過經理的衣領,不知是急還是怒,他單手攬住經理的後脖頸,低聲說:“老板兒子如果出事了,你擔待的起嗎?”
經理眼裡透出茫然:“這……”
“再給你一次機會,”唐小龍鬆開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要見徐江。”
徐江氣勢洶洶趕到時,身後烏泱泱一片的小弟差點將唐小虎嚇尿。
“來,讓我看看是怎麼個事,”徐江看向經理,指著唐家兄弟,兩眼發紅:“就他媽這倆人造謠我兒子要出事啊?”
經理點點頭。唐小龍到底被震懾住了,結巴道:“不……不是造謠,是確有其事。”
徐江愣了愣,抬手一看腕表:“媽的最近被警察盯上了,給你們兩分鐘,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嘍?!”
“能,能,”唐小龍咽口唾沫,緊張地說,“是這樣的徐總,沙場那個白老板,出錢想要我們兩兄弟給一個叫徐雷的打一頓,我們一打聽那是您的兒子哪還敢動手,著急忙慌就趕過來給您通風報信了。”
他聲音顫抖,語氣無辜,就快哭了。
徐江一聽沙場眼睛都亮了:“白江波?”
“對,”唐小虎哈著腰,“是叫白江波。”
“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徐江咬著嘴唇,“媽的慫人慫膽,連個人都不敢殺,有本事弄死我兒子啊!雷雷現在在哪?”
身後的小弟及時報備:“少爺下午就和朋友去南郊魚塘打漁了,老大,需要我們去叫少爺回來嗎?”
徐江歪頭:“你說呢?你說要不要叫他回來,你這不是廢話嗎?!”
小弟連連點頭,招呼著人準備離開。
“多帶點人!蠢得跟驢一樣!”
“徐江,”安欣帶著警察從門外走進,李響瞧見唐家兄弟,眼神並不怎麼友好。閃爍的紅□□鋪映在徐江粗獷的臉上,安欣出示警官證,說:“你不用去了。”
徐江惡狠狠咬牙:“沒完了是吧,沒證據的事你們不要再來煩我了!聽懂還是聽不懂?!”
“閉嘴吧你,”李響瞪徐江一眼,“事關你兒子,再吵吵你就沒兒子了。”
唐小虎與唐小龍對視一眼,他們心下明了,麵上卻將那遲來的震驚掩飾的天衣無縫。
徐江收回表情:“怎麼個事,你說。”
李響無語:“春暖花開,附近幾個魚塘都化了冰,為防止孩童溺水,市公安局特地在每個魚塘附近安插了刑警看護提防。你兒子,多大人了,竟然和狐朋狗友去魚塘電魚,我們的刑警同誌攔都攔不住,最後出事了知道怕了,一點安全理念沒有,也不配合我們警察工作,還真是有啥樣兒子就有啥樣爹。”
徐江撲向他:“你再說一遍!”
安欣適時攔住:“什麼時候還有心吵架,你兒子現在就躺醫院裡呢!”
“警官,”徐江拉住安欣的胳膊,顫聲問:“我兒子怎麼樣了?”
“你兒子沒生命危險,”安欣抽出手,“就怕他會被電成傻子。”
徐江捂著腦袋原地轉了一圈,鬆口氣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們愣著乾什麼乾什麼!還不請警察同誌和這兩位兄弟輕鬆輕鬆,一點眼力見沒有!”
安欣看向唐小龍唐小虎,正欲說什麼,李響拍了拍他的胳膊,將人帶走了。
“不用了徐總,隻要你能積極主動配合我們警方調查黃翠翠的案子,我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一定,哈哈,一定。”徐江雙手合十,目送警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