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兄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徐江打量了他們一眼，問:“舊廠街附近的吧，一看就是。”

唐小龍尷尬地笑著:“是，我們哥倆都是舊廠街菜市場的管理員。”

“白江波那王八蛋說事後給你們多錢?”

唐小龍實話實說:“乾了給兩萬，乾的好給三萬。”

“嘖，我還以為他能出多少錢呢，”徐江撩了撩頭發，“沒膽的廢物，摳搜的窮鬼，呸。我給你們五萬，給白江波放消息，就說我兒子被人打了，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明白不?”

唐小龍小聲嘀咕:“明……明白。”

“大點聲，屬蚊子的啊?”

“明白！”

……

回去的路上，李響終於問:“安欣，我開始不理解你為什麼突然要加強魚塘安全管控，現在出了徐雷這事……”

安欣搖上車窗:“你就理解了?”

“我就更不理解了，”李響一拍方向盤，“怎麼會這麼巧，前腳管控後腳出事，像是刻意安排的似的。”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安欣放下座椅，“如果不管控，徐雷是不是就出事了，救了條人命你還疑神疑鬼。不過這事啊，還得多謝高啟強。”

李響:“高啟強誰啊?”

安欣:“年三十，打架。”

“哦，記起來了，”李響恍然，“他不就是個賣魚的嗎？”

“什麼叫不就是?人家安全意識可比你高多了！”安欣翻了個身，“這事就是人老高點的。”

“他有問題。”李響肯定道。

安欣彆過臉:“怎麼說?”

“他要加強魚塘管控，然後魚塘就出事了?出事的不是張三李四，還偏偏就是徐雷，這不就是擺明了他知道點什麼嗎？”

“不是，那你反過來想啊，如果真是他搞鬼的話，那魚塘在南郊哇，徐雷就是死在那裡幾天都不會有人發現，這樣豈不是更好，誰會懷疑他?”

李響歎口氣:“我剛才看唐家兄弟也在那，唐家兄弟又和高啟強有過節，高啟強如果想報仇，打算從徐雷身上動手也說不定啊?”

“他報什麼仇他，”安欣猛地坐起來，“你不要胡說啊李響。”

“得得得，”李響反手將安欣推回去，“高啟強要是個女的你還得把人娶了是吧，他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把你迷的顛三倒四的。”

“我這是不誣陷任何一個好人，”安欣扣緊衣服，“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

徐雷的事和我預料中的一樣。這輩子，他不用送命，也能挑起徐江與白江波之間的硝煙。

徐江本就看白江波不順眼，現在給了他一個能正大光明除掉白江波的機會，徐江感謝都來不及。

小龍小虎小心翼翼走上天台，京海的風依舊柔情，吹的人愜意又自在。

“強哥，”小龍從後塞給我一遝錢，“這裡是四萬塊錢。徐江給了五萬，白江波給了兩萬，一共七萬。”

我掂著錢笑:“牽著兩頭跑，錢沒白掙。”

“強哥，”小虎鄭重地說，“您不記仇，還帶著我和我哥掙錢，從今往後，我和我哥就跟著您混，您就是我們的大哥！”

“這算哪門子掙錢，”我將那遝錢數了數，從裡麵抽出了十幾張自己拿著，將剩下的塞還給他們，說:“這是我送的電視錢，本錢我就拿走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看，我一分不要。”

“強哥，”小龍麵色略顯沉重，“這——”

“檔口我不轉讓了，你們這幾天幫我留意個人，如果他出來了，就把檔口給他做，”我嚴肅強調，“記住啊，不許收取他任何費用。”

小虎拍拍胸脯:“強哥放心，包在我們身上！”

小龍問:“強哥，那人叫什麼名字?”

“他叫，”我眸光微轉，似是想起了前塵舊事，過了一會才回答，“他叫，陳金默。”

小虎疑問:“那檔口給他做了，強哥你做什麼啊?”

“我啊，”我一時迷茫，脫口而出，“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