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放在李雲舒的屋子裡,晚上吃飯的時候徐以漾沒有直接拿出來。雖然確定了要自力更生,但是怎麼賺錢還是得和李雲舒商量一下。
“怎麼了,”李雲舒被徐以漾拽進屋裡,“這麼神神秘秘的?”
“你等我一下。”徐以漾讓李雲舒在床前站住,自己一個人小心地掀開蚊帳,拿出一頂帽子。
“看,這是什麼?”
李雲舒接過打量了一番,道:“有點像鬥笠,頂上是圓滑的,不像鬥笠那麼尖,稻草編織的,孔隙之間不夠密實,防不了雨,可帽簷實在大……”
微微掂量,沒什麼重量,他猜測道:“難道是……遮陽光的?”
徐以漾比了個大拇指,他今天已經問過李月了,知道這個時代還沒出現草帽這種東西,沒想到李雲舒一猜就中了。
“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李雲舒翻轉草帽,又瞥了眼床上那許多帽子,猜測道,“想賣掉?”
“嗯嗯嗯,”徐以漾瘋狂點頭,滿眼期待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沒人能拒絕小狗亮晶晶的眼神朝你撒嬌,李雲舒也一樣,不過——“賣是可以,但這個錢恐怕不能獨享。”
“沒想獨吞,我和月月下午一共編織了十頂,打算家裡一人留一個,剩下的拿去賣,得來的錢我和月月均分。”
李雲舒不置可否,他把床上放的帽子拿出來放到書桌上,又坐到床沿拉過徐以漾的手細細檢查一番,問道:“你不癢嗎?”
“啊?”徐以漾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有點癢。”
“手上全紅了,不知道接觸稻草很容易起癬嘛,還放在床上,晚上不想睡了?”
“難怪!我說怎麼下午手腕子這塊一直癢癢的,撓也不管用,原來是過敏了。”
“過敏?”李雲舒沒聽過這個詞,不過結合眼前的情況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這個詞倒是有意思。你在這歇著吧,我把床單換了。”
徐以漾自己惹得事,哪好意思讓彆人收拾爛攤子:“我來我來,你累了一天了。你告訴我床單放在哪裡就好。”
李雲舒也不攔著,指了指櫃子:“最底下那一層。”
“好,馬上馬上。”
床單換起來很快,徐以漾對這些很得心應手。就是這個被罩很難搞,它不像是現代那種有拉鏈的,而是用大小兩塊布和被芯縫在一起的,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拆。
徐以漾不好意思求助:“我不太會弄這個,可以教教我嘛?”
李雲舒:“那你在旁邊看著。”
“嗯嗯。”徐以漾乖乖點頭,站在他身邊認真學習。
李雲舒手下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拆完了線,又利落地將乾淨被麵縫上,全程不過十分鐘的樣子。
等他換好,徐以漾抱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單問:“這個放在哪裡?”
“放在盆裡吧,明早我去洗。”
“那你記得叫我一起,我也去。”
“好,”李雲舒坐下,拍拍床沿,“咱們來說說你這個草帽。”
“好,你說。”徐以漾順著李雲舒的動作坐在他身邊。
“賣草帽一事可行,你打算怎麼定價?”
“我不知道,”徐以漾就是不清楚這裡的物價,所以才找李雲舒參詳,“你幫我定吧。”
“村裡人大多不富裕,如果你隻在村裡賣的話,兩文錢一頂已經算是頂了天了,如果去鎮上賣,三五文錢好說,但是恐怕賣不長久。”
新鮮的事物剛出現賣這個價格還是可以的,但是這東西原料實在易得,再者李雲舒仔細觀察過,草帽結構上來看不算難,經驗老到手藝人花上一兩天功夫就能拆解,要不了多久市麵上就會出現對家,到時候勢必要降價,可能最後還是得維持到二到三文。
“嗯,我也沒想過賣長久,先賺點零花錢,總不能炒個菜多加點調料還要挨罵吧。”
李雲舒挑眉:“還在生氣?”
“生氣不應該嘛?”徐以漾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