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家的兩個人站在屋簷下抖落身上的雪，李雲舒收拾好心情，問徐以漾拿一碗糍粑是要做什麼。

徐以漾：“還剩下不少山楂，我想做糖葫蘆。”

“糖葫蘆裡麵加糯米糍？”

“噷，沒吃過吧～”

粘在嗓子裡的兩聲哼哼特彆招人，李雲舒覺得他這副自得的小模樣煞是可愛。

徐以漾不滿，“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吃過。要我幫忙嗎？”

“幫我穿串。”

山楂都清洗好去過核了，徐以漾分了一部分山楂切成兩半，揪出一個糯米糍團子塞進去，李雲舒在他旁邊負責串起來。全部串好之後，二嬸帶著李月先回來了。

李月率先跑到廚房，“小哥哥，你做好了嗎？”

“還沒有，準備熬糖了。”

“我幫忙！”

二嬸端著一大盆打好的糯米進來，“你彆礙事，出去讓雲天把竹匾端進來。”

李月偷偷做個鬼臉，李雲舒說，“二嬸，我去吧，讓月月在這裡玩。”

二嬸應了，等李雲舒把乾淨的竹匾端過來放好，二嬸在上麵撒了一層芝麻粉防粘，把熱乎地糯米糍放進去，又用模子固定，“漾漾，你待會兒弄你那糖葫蘆，幫我扶一下模子，我來把糍粑擀平。”

“哦，好。”

黏糊糊的糯米糍粑擀一個大方塊，二嬸在上麵又撒了層芝麻粉，取菜刀趁熱開切。幾個人圍在一起，切的頭一塊，二嬸給幾個人分了，“趁熱吃，天冷涼得快。”

糯米被砸得軟彈，芝麻粉裡頭摻了碾得細碎的黃糖，又香又甜，非常好吃。李二嬸沒吃，等幾個人吃完她已經切完一張，再攤第二張了，“月月，去看你哥在乾嘛，讓他過來吃糍粑。”

“哦，好。”

切好的糍粑，二嬸全部放在竹匾上攤晾著，等她弄完，徐以漾開始熬糖。

糖熬好後，徐以漾讓李雲舒幫他取了個小竹匾過來，串好的山楂往糖稀裡均勻一裹，快速放在竹匾上，為了好看，還撒了些二嬸磨芝麻粉剩下來的白芝麻，芝麻是磨粉之前事先炒熟的，撒在糖葫蘆上更添了一層滋味。

徐以漾他們熬糖做糖葫蘆時，李雲天從屋後的稻草堆裡薅了一大把稻草，又撿了根長棍子，回憶著以前在鎮上見過的走街串巷賣糖葫蘆的人背著的東西，紮了個草垛子，這樣等大哥小哥他們做得糖葫蘆冷卻定型後就可以插在上麵。

徐以漾還沒想到這個，見李雲天把草垛子紮好還挺驚訝，“謝謝雲天，正好需要，多虧你幫了大忙。”

李雲天靦腆笑笑，“不是什麼大事。”

天氣冷，放在竹匾上的糖葫蘆凍得很快，徐以漾一根根插在草垛上，紅紅白白的，煞是好看。

李月垂涎欲滴，“小哥哥，能吃了嗎？”

“能，你先選。”

李月：“我能不能要一根夾糯米的一根純山裡紅的？”

二嬸聞言說她饞嘴，隻讓拿一根，其他人還要吃呢。

徐以漾不說她貪心，“一樣一根，你吃完了再拿，咱們家每個人都是，我做得多，夠分。”

徐以漾取一根給李雲舒，自己也拿一根，又拿了兩根純山楂的和兩根夾了糯米糍夾心的，“我給金風送去，你去不去？”

李雲舒：“我陪你。”

他倆一人啃著根糖葫蘆往村西頭走去，徐以漾心裡偷笑，李雲舒是個書生，竟也毫不在意形象，願意陪著他邊走邊啃。

李雲舒：“好好看路，雪天路滑，你彆摔著了。”

“知道了。”徐以漾聽話，一路跟他說起家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那天可嚇死我了。”

李雲舒不好講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隻能安撫徐以漾：“這事確實委屈你了，下回他們再拿你作筏子，你隻管帶著李月離得遠遠的。”

“你放心吧，我不摻和，就是沒想到她們會突然吵起來，當時有點被嚇到。”徐以漾邊說邊走，很快到了金風家，“到了，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他一陣風似的卷過去，李雲舒想拉都沒來得及，隻好加快腳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