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擊聲驚醒了呆愣的豹宏,回過神來,它的獸麵上依然難掩喜色,原地轉了兩圈之後跳上宮牆,更狂野地彈出了行宮,疾馳著回到了軍營,此事他將會吹噓一輩子。
而門內,卿雲意不再忌諱,克製又隱忍地吻了吻逢雨的眼角,輕拂幾下逢雨青白的臉,而後一把抱起了逢雨望屋內走去。
她動作輕柔地把逢雨放在床上,蔥白的手指粗略地撫過逢雨的眉眼。直接施法逼出侵入逢雨的毒素,烏靈山不存在活物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山中劇毒的霧氣。而她的“護佑”不過就是幾縷第三方世界不曾含有的魂氣罷了,護住他們的魂和魄,□□自然而然就強健了。
毒素清理得七七八八過後,卿雲意又施展魂力修補逢雨靈魂殘破的身骨,看來她通過時空裂隙遭了不少罪。
修補結束,卿雲意收回手,理理逢雨狂亂的劉海,然後轉身從屋側的櫃子中拿出一件紗衣,將逢雨身上的現代裝扒了下來,給逢雨換上薄薄的紗衣,又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脫得將將剩一件裡衣,旋即抱起逢雨朝屏風後走去。
屏風一側彆有洞天,藏有一個巨大的浴池。池上縹緲著雲霧,淡淡白煙繚繞,有仙界之景。卿雲意抱著逢雨從一側池沿的石階緩緩踏入池子,達到合適的深度便抱著逢雨一同坐下池子。
這是經卿雲意改良過後的硫磺池溫泉,她受不了那味道,也看不得那顏色。便琢磨著用魂力把水元素改變了一下,本來修煉就是逆天道而行,她做這個也不是沒想過代價和後果,隻不過她覺得自己能扛得住天道。
攬過逢雨靠在自己的肩頭,扣住她的腰肢,阻止重力帶來的下墜。
紗衣遇上溫柔的水波,害羞得隱去了身影,隻留肌膚顯出淡淡的粉,在奶白色池水的映襯下,像嬌嫩可口的草莓果凍。
卿雲意眼觀鼻鼻觀心,專心致誌地給逢雨洗頭。卿雲意一手摟腰,一手舀水澆在逢雨的發上,一縷一縷的頭發被卿雲意從梢捋順到尾,指尖輕輕地給逢雨按摩頭皮。其實她本可以隨便動動手指,施展修煉入門法訣給逢雨清潔的。
“頭發都這麼長了啊?你拒絕我的時候還是短發呢。我記得你的頭發一向長得慢,那你說,我們是有多久沒見了?”
卿雲意自顧自地在逢雨身上擺弄,她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從前在陽界和她相處的小細節。
她想起了她化名杜卿到陽界去找她的日子。她本來是不相信什麼命定之人的,以為不過是母親哄她的老套故事。她靠著血脈優勢越過了時空裂隙,到了陽界。
她看到的是她為了高考而奮鬥的身影,她被她身上那種韌勁所吸引,喜歡她學到崩潰大哭又擦掉眼淚繼續刷題的堅持,愛她如八月陽光燦爛耀眼的笑容,她如處子般似汗液就足以灼傷雜種的純潔。
還沒有正式見麵她便心動到無以複加。
她使了點手段和她上了同一所大學,看到她在台上光芒四射,自信從容。看到她怒斥背後說她小話的室友,根正苗紅。看到她以自己還小爸媽不讓戀愛為理由拒絕一個又一個追求者,幼稚天真。
她在她實習前夕表白,不出意外,被拒絕了。她實在是拉不下麵子,離開了陽界一段時間。再回去時,她看見她那不過幾方石頭的碑,亂了分寸。她在公墓裡大吵大鬨,去踹逢雨的墓碑,叫逢雨醒過來,爬起來,被來掃墓的人當成瘋子也毫不在意。
她說,“你起來啊,你不是挺能的嗎?怎麼幾方木頭就把你困住了?”
“逢雨,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你,你起來啊,拒絕我啊?”
“你搞什麼啊!不是說要海葬嗎?乾什麼留下這麼一捧土讓我看著!”
“你都死了還要這麼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