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卻還是悠悠醒轉。
湛紫色的瞳人中仍彌漫著蒼茫的霧氣,他的影像卻清晰可辨,悉數映進她心裡,點燃了她的歡欣雀躍。
驚訝躍上眉間,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正被吻著,紅暈漸漸暈染開來。有些用力地咬了下他的唇,露琪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微小的刺痛感讓冬獅郎無奈地離開她美好的唇。俯身小心地將她從榻上扶起,然後擁在懷中。
不是很用力,卻異常的固執堅定,長久沒有放開。
背上的傷口仍然沒有痊愈,他的手卻似乎了解一般,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的痛處,讓她纖小的身子儘數圈入他不甚寬闊卻清瘦有力的懷中,帶著詮釋不儘的憐惜與柔情。
蟲鳴又開始了,叫了一陣又一陣。
月光漸趨照了進來,皎白的銀色鋪灑了一地。
他的氣息同他的靈壓一般清厲,因而旁人總是對他抱著三分欣賞七分疏遠,唯獨她見識過他的柔情,也隻有她享受過他的寵溺。
良久。
朽木露琪亞突然“嘭”的一下子抬起頭來,很大力地撞上了他的下頜,讓白發少年清雋的臉一下子掛上了N個大大的“井”字。
這個總是破壞氣氛的家夥。皺著眉鬆開她,冬獅郎伸手輕輕地按揉她的發頂,碧色的眼眸淡淡地瞥他。
“你這些天跑到哪裡鬼混去了?!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朽木露琪亞氣勢凜冽地瞪著自己逼人的紫色大眼睛,一副“不老師交代你就等著被收拾吧”的女王表情。
鬼……混……?他突然間覺得悲從中來,委屈果然是健康的一大殺手。吞吐了好幾次,他終於平靜地“交代”:“我一直,站在你家大門外。”才沒有去鬼混!!
略帶鄙夷的“鬼才相信你咧”的目光在來回打量了幾遍他正氣凜然的無辜表情之後逐漸變成了驚詫,爾後又帶上了疑惑。
“你站門外做什麼?”少女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我可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你的靈壓啊。”
白發少年挑眉。
原來是這樣啊。朽木白哉,你夠狠。
終於還是歎口氣:“你大哥,在你房裡設下了結界。”好讓你不知道我就在外麵,好讓我自己從束縛中掙脫。
朽木白哉,你也算是個好哥哥了。
冬獅郎輕笑,慶幸自己沒有再在外麵傻站一周。
朽木白哉說的“隨便你”原來不是“隨便你在外麵站多久”,而是“隨便你進不進來照顧露琪亞”。而他這個笨蛋竟然就此困陷於對自己的悔責與對她的歉疚中就此駐足,抽離出一層又一層的繭絲將自己緊緊地捆綁住,隔離了自己也拒絕了彆人。
朽木白哉大約明白,滿心的愧疚終將淩駕於愛情之上,而那樣的日番穀冬獅郎是無法帶給自己心愛的妹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