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我出遠門,你就沒想問的?……(1 / 2)

這趟遠門不確定因素太多,一直遲遲沒定下來。

最主要的不確定因素,是幾個月前的陳姝,比現在蠢多了。

地裡沒活兒,空閒時間多,出去一趟十天半個月沒人會多想。勉強不用擔心家裡那小蠢貨,會把他出遠門的消息告訴陳家人。

去縣城和左禮商量後,最終決定了出發的具體時間。

他想了想,還是把事情和陳姝說一遍。

一是讓她心裡有數,二是他想看看小蠢貨還會不會犯蠢。

“哦哦,去唄。”陳姝隨口應下,後知後覺他說的是啥。

怪她想的太入神,差點錯過重要節點。

她懂,男主這是要出門搞事業了,那必須大大的支持。

沒有起伏的語調,令祁寒微微凝眉,眼眸漆黑深邃,看不出眼底神色。

山上砍柴的村民不少,陳姝一路笑著招呼。

離祁寒回到祁家,還有一年多。陳家那些人畢竟是原主的血緣上的親人,這年頭斷絕關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除非她離開村子,去外省生活。這樣陳家能找到她的幾率很小。

和村民們打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兩人找了塊沒人的林子,放下工具。

陳姝挽起褲腳:“你先砍,我把你砍的堆一起。”

祁寒沉默了一路,垂眼看著彎下腰的某人,意味不明的問:“我出遠門,你就沒想問的?”

明明什麼都不問才是他想要,可就是心裡煩躁、不爽利。

仿佛不管他去做什麼,小蠢貨都不在意。

陳姝茫然抬頭,“問什麼?”

她這不是相信他嗎?有什麼好問的。萬一問到不願意說的,那豈不是過界了。

到時候她哭都來不及。

祁寒仔細掃過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發現她的茫然不似作假。

全是真誠,沒一絲假的。

祁寒覺得此時的他連小蠢貨都比不上,為這點小事磨磨唧唧的。

意識到自己的反常,眼神一下變得冷冽,恢複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樣,冷漠道:“沒什麼。”

陳姝心裡踏實了,還是這個樣子的祁寒讓她安心。

兩人的相處模式,又回到她剛來的那段日子。

陳姝很滿意現狀,話少、做飯好吃、會做家務的男人最帥了。除了家裡窮點,沒彆的毛病。

交流少不是事兒,她要想說話了,就跑去隔壁和王芳華聊聊天。

祁寒走的那天,外麵下著細細綿綿的小雨。

他端著煤油燈,起床路過在小床上酣睡的陳姝,嚴嚴實實裹成粗長的毛毛蟲,隻露出炸毛的腦袋。

屋裡靜悄悄的,祁寒甚至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暖黃色燈光打在她粉色臉頰上。

到底是沒打擾她睡覺,拿上備好的包袱,輕聲關上了裡屋的門。

天亮得晚,七點左右,外麵霧蒙蒙的一片。

來到堂屋的祁寒愣住了。

桌上赫然是陳姝不知什麼時候給他準備的東西,沒拆開就能聞到淺淺的糕點香。

他猜,應該是吃的。

祁寒淡定的把這包吃的裝進包袱裡,熄燈轉身出門。

寒風瑟瑟,高挺的黑色背影,腳步輕盈的悄然消失在細雨蒙蒙中。

在縣城和左禮彙合,隨即坐上大巴車去往市裡的火車站。

兩人都是第一次出遠門,左禮明顯對要經過的陌生程序無措很多。全程不安謹慎的跟在祁寒身後,就怕走丟了。

好在兩人座位是挨在一起的。穿過擁擠的人群,找到座位。

左禮緊緊抱著包袱坐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祁哥,你怎麼什麼都會啊。我啥都不會,好怕弄錯啊。”

座位灰撲撲的,好些臟汙的痕跡。祁寒眉頭緊鎖,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前麵的人讓讓啊,擋在路中間乾什麼。”

“彆擠了,我鞋掉了,讓我撿下鞋啊。”

“你踩到我了!”

身後嘈雜聲起伏不停,鬨哄哄的。

左禮說:“祁哥你就彆嫌棄了,快坐下吧。”

祁寒閉了閉眼,側身坐下,這才有空回答他的問題,“怕什麼,錯了再弄就是。”

左禮傻笑著撓撓頭:“怕彆人笑話我。”

祁寒發問:“你被人笑話的次數還少嗎?”

左禮語噎:“不少……”

回想起這些年的艱苦,對比當下這丁點磨難,不值一提。

車廂裡很吵,混雜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味道,要想休息睡覺是不大可能的。

左禮昨晚焦慮得沒睡著,安定好後硬是在吵鬨聲中入睡了。

祁寒的座位靠窗,拿紙一擦玻璃窗,瞬間明亮了許多。

外麵天亮了,卻陰沉沉的。遠處天邊聚集著大片的烏雲,太陽縮在雲層後沒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