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入喉的酒驚得噴了出來,身旁那女子拂袖給我擦。
蘇新詞看了我一眼,麵不改色道:“慢些喝。”
“嗯,不小心喝快了。”我撥開那女子的手袖,自己又擦了擦。
鑽在蘇新詞懷裡的狐狸精沒功夫搭理我,她往桌上拿了一顆點圓形狀的乾果給蘇新詞喂去,蘇新詞吃下,女子才緩緩說道:“小姐要男頭牌,還是女頭牌?”
“趙官人更喜歡哪個多一些?”
“男頭牌。”
“那就要他了。”
女子眉間蹙了起來,有些難為情,“這可難辦了。”
“哦?”蘇新詞的臉貼著那狐狸精的耳側,“隻要事情辦妥當了,要多少都可以。”
女子一聽可高興了,環著蘇新詞的頸項道:“我試試~”
“乖,現在就去。”
蘇新詞拿了一枚金錢給了女子,女子收下便聽話的去了。
我身旁那女子頗有些不大開心,感覺在我身邊撈不到金,便將目標移到蘇新詞的身上,“小姐,你可要小心了,若男頭牌將此事稟與趙大官人……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哦?”
“小姐有所不知。那頭牌是錢老板的人。雖說照常接客隻接趙官人一人,但背地裡不知被錢老板玩了多少次。你可知這是為何?”
“不知。”
“洗雲滇商會的錢。”
我和蘇新詞聽得正驚,那女子便不再說什麼了。
我明意,趕忙拿出一枚金錢給那女子,女子滿意的收下,才與我們說道:“整個春回樓隻有我知此事。兩位小姐不要亂與他人說。”
我們答應後,女子才又接著續說:“那日我給趙官送酒水,裡麵坐著的蕭老板,錢老板,還有、聽來是雲家那位女管家,他們正在商談如何洗儘雲家的錢。”
我有些心疑,“什麼時候的事?”
“雲老板亡訊當日。”
時間對得上,我還以為這女子為了賺錢來言晃我們。
我又問:“那他們還說了什麼?”
“還有馬隊的一些事,後麵的就不知道了。擺完酒水後我不可在房間內過多逗留。”
商會有貨運時,會租賃散馬戶組成馬隊送貨。馬隊與商會無過多交集,自來也沒什麼矛盾紛爭。這馬隊怎會與商會續在一起談論?
我心覺事有蹊蹺,摟上那女子的腰,“你有什麼想要的?”
“想贖身。嫁與良人。”
“你可知我是誰?”
“不知。”
“我是雲禕。”
那女子聽了著實一驚,又臉梢露喜,“雲滇商會的新主持,雲禕!”
我點點頭,與她言諾:“你助我扳倒那些人、拿回商會,我給你贖身。”
女子一聽,開心得緊,宛若天上掉了寶一般。可她還未滿意,“小姐,贖身後你把我娶了做正房。我會好好助你的。”
“姑娘。幫你贖身後我們會給你一筆金,那些錢夠你用幾世的了。婚姻絕非兒戲,要兩情相悅才是。我們也可以幫你找戶良人。”
那女子沒聽蘇新詞的規勸,看著我笑道:“先婚後愛也是你我傾心。而且,我現在覺得雲小姐就是我的良人。”
蘇新詞:……
既然女子提出,那自然是有她的考量。為了達成目的,我隻能暫先答應她。
她也不笨,去找來紙和筆立下字據,我爽快的簽了。
看著那女子的落款名為“許念念”,我心頭一緊,腦子有些亂。
“小姐以後喚我阿念便好。”
我沒有答應,聲音有些冷:“把名字後兩字改了。”
女子有些愣怔,我想了個好辦法與她說,“你是我的人了。與我姓,叫雲、”
我仔細看了她一眼,五官嬌小還未長開,感覺年紀要比我小很多,我先詢問她的年紀,確定比我小,便給她取名為雲妹。以此界殊我與她不該有除了普通姐妹以外的任何關係。
修了名後,我將字據折起來塞入腰橐,“擇日我再來。你給我準備好那幾人到店的時辰。”
“好。”
雲妹收好字據,將我們送出春回樓。
路上碰到狐狸精懨懨的來到蘇新詞跟前,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抓撓著蘇新詞的衣襟,“小姐…我使儘力了,約不到……”
“無妨。”蘇新詞笑笑,拿出銀錢塞在她的手裡寬慰幾句後,在兩位女子的目送下,我與蘇新詞離開了春回樓。
天才剛黑,夜市就十分的熱鬨,人群川流不息,街上商販的叫賣聲一陣比一陣響。
有個孩童提著一竹籃的荷花來到我的跟前,“姐姐要買荷花嗎?”
我看著竹籃裡盛開的荷花想起阿念,阿念喜歡賞荷,應該會期待荷開吧。這久未央園裡的荷還是花苞,等開恐怕還需再等幾日。
我猜她提前見到開了的荷,會開心。
我挑了一朵最是好瞧的,花無缺,紋清晰,色粉清漾。
這支荷,阿念看了定會喜歡。
蘇新詞見我看著荷花癡笑,看出了些端倪,“你該不會買荷送給雲妹吧?”
“怎麼樣?好瞧嗎?”我看著花心裡的嫩蕊,想到阿念一處地。
“嗯。好瞧。你真要送給雲妹?”
我收起花,“不是。我送給、”我頓了一下,不知叫阿念什麼便直接叫了她的名,“阿念。”
蘇新詞沒有見過阿念,但知道阿念與我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