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些事,不免有國民說這替位登基的國主多多少少帶了些黴運在身上,且都惶恐楓悅國會變成他李國。大家都怕得緊,更怕這黴運會使得民不聊生。不過那位國主很爭氣,是個明君。在他的帶領下,國民過上了安泰豐裕的日子。可令人好奇的是,作為明君的替位國主,怎會讓一個無德無能,隻會剝削百姓的宮中小轎夫赴任城主一職呢?若說是感恩,拿寶田珠宅嘉賞就是了……
我嘖嘖幾聲,“他身為明君居然讓一個無德無能之人當城主,這有點意思。”
“此任國主是個重情義的人。我想,雲滇城城主應該是轎夫開的口。那轎夫他老家就在雲滇城,這也倒說得過去。”
“怎麼個重情義法,倒是說來聽聽?”
蘇新詞盛了湯,用瓷勺在碗裡慢攪散熱,“公主不見後,國主依舊給公主封號國母,當著文武百官誓言不娶妻不納妾,此生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找到公主。你說呢?多少人能做到?”
我吃了口菜,倒也是。
阿念吃得有些少,我給她添了些菜。
阿念眉間稍稍蹙了一下,我看著阿念看我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頗有些害怕,我是不是添錯了……
用膳完畢,阿念去了未央園,蘇新詞看著阿念漸去的背影問我,“你是不是喜歡念姑娘啊?”
喜歡……
我不知怎麼才算得上是喜歡一個人。
好似我不曾對阿念有過喜歡這種念想,但蘇新詞的話好似是在提醒我喜歡上了阿念一樣。
我有些不明白這種喜歡雲雲。
“你覺得我喜歡她嗎?”
蘇新詞點點頭。
我驚了一下,“那你是如何看出我喜歡她的?”
“第一,念姑娘名是阿念,昨日你在春回樓可不許彆的姑娘叫‘念’。第二,昨晚你買荷花給她時,一直盯著荷花癡笑,買了以後立馬跑去給人送花。第三,今日你與她說話,多少次臉紅耳朵紅我都數不清了。還有,念姑娘比我們年長六歲,可你卻直叫了她的名諱,還很親昵。”
!!!
天啊。蘇新詞居然看得這麼細致……要是她看穿了我心裡想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一定會覺得我惡心。
若是我與阿念的晚歡也被蘇新詞知道了去……那簡直不敢想!那豈止是一個地洞救得了我的!
我尷尬的笑笑,試圖蒙混過去,“嗐,我隻不過是看她無依無靠可憐她罷了。”
“這麼明顯的喜歡,你當真要這麼糊弄我啊。”
我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做賊心虛一般望了四周一眼,生怕彆人像蘇新詞一樣洞穿我。
見四下無人,還是不放心的攀到她耳邊悄聲的說,“這喜歡的有那麼明顯嗎?”
“簡直太明顯了。”
蘇新詞話音不大,但不是與我那般悄聲說話,我心急了,趕忙捂住她的嘴巴,“噓,你可小聲點。”
蘇新詞點了頭,我才鬆下手, “是,可能我真的有點喜歡她。”
我現在真是覺得我可能有點喜歡上阿念了,畢竟對她的那些好感與其他人不一樣。但這些喜歡和好感都是建立在晚歡之後才有的,所以現在我不大確定我對她的喜歡和好感,是不是來源於她的身體取悅了我,而並非是她本人。
想到我阿爹曾買阿念做過衝喜夫人,可現在我卻是喜歡上了她,不知道蘇新詞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試探,“新詞,你會不會覺得我喜歡上她,大逆不道啊?”
蘇新詞聽懂了我的話意,搖搖頭,“我倒是不那麼覺得。雖然她是你阿爹臨時買來當衝喜夫人的,但是他們沒什麼感情基礎,更何況天地沒拜蓋頭沒掀,也沒說過一句話。你阿爹走了她就是自由身了。你對她有意,不妨大膽一些,不然到時候念姑娘被彆人追到手了,你恐是會哭唧唧。”
聽了這話,仿佛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我用手肘拐了拐蘇新詞,“謝了。”
蘇新詞笑笑,我與她出府去了春回樓,拿到了那幾個老頭到店的時辰。
雲妹做的很詳儘,就連他們找了哪幾位陪客都記錄在內。
不過…雲妹她……總是對我眉來眼去的,我好難受。一有時機我就避開她,不與她挨得近。
我與蘇新詞打算跟著這個時辰表穿上暗服去打探,有雲妹的幫忙,行動方便了許多。
我們計劃好入道出道還有另外的逃生三道口,計劃今夜去打探錢老板入宿的柳枝間。
柳枝間是男技接客的地方,位於中樓兩側頂端,私密性極高。
入夜後,我與蘇新詞換了身黑色的衣服,一人拿了一柄佩劍護身。
我自小練過,飛簷走壁的功夫要比蘇新詞好很多,所以我走在前端衝鋒。蘇新詞則跟在我的身後,雖然功夫沒有我的好,謹慎小心她是一絕的。
我們輕巧的翻過幾間樓瓦頂沿,最後在錢老板招技的屋外小心蹲守。
屋裡傳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曖昧聲音,好像是剛玩完捉迷藏的遊戲。
“嗯嘛~相公討厭討厭真討厭~這麼快就找到奴家了~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