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祁連一樣,江臨覆便不可救藥的愛上了蓮花,甚至讓人在窗外修了一個荷塘,夏季的時候,看奏章看累了,他便會推開窗戶,透過柔美的月色望著那一池的荷花。
有時候江臨覆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直到能真正的擁著祁連,才覺得那一切都不足以提了。
然而,現在祁連不見了,生生的從自己身邊溜走了,他卻無能為力。
但江臨覆知道自己不能亂,這個時候萬萬不能亂。
更何況,他一直相信著祁連會回來。
他擔心的是,南安那邊硬關著人不讓回來!
江臨覆歎了口氣,做出了實在不行,搶也要搶回來的決定後,便收了畫卷,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他這邊倒是平靜,可是哭壞了不知實情的旁人,都以為皇上這是在壓抑,等到爆發的時候死的人可是一片一片的。因為這種壓抑的沉默無疑才是最駭人的怒火。
於是乎,第二天,熊貓眼便成了皇宮的招牌標誌。
行禮問好,雙雙抬頭,四目相對。
怎一個無奈了得!
朝堂之上,也是緊張得緊,大臣們小心翼翼的上報著,生怕出了什麼披露,但江臨覆卻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江臨覆雖然是陰晴不定,但是對於事情輕重緩和還是有掂量的,他看過了奏折,和大臣們討論了一番,派遣了任務。一切都像是沒事一樣。
讓人不禁覺得這風浪是不是想要囤積在一起,然後衝下來把他們都給擊死了不成?
大臣們倒沒因為這事兒受什麼牽連,早朝後,江臨覆也隻是把江臨彥和江臨洵叫到了禦書房商量。
所謂商量,但完全成了江氏三兄弟的大眼瞪小眼遊戲。
江臨洵是一直不多話,江臨彥是無心說話,而江臨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於是三人耗了許久,也隻是維持這落針可聞的氣氛。
終於,還是江臨覆按捺不住了,怒斥道,“叫你們來,不是當木頭的!”
“我可在動啊……”江臨彥懶散的接著話,“我正在專心的嗑瓜子。”他對這事兒並不是特彆擔心,畢竟祁連不是自動自覺的走的,江臨彥有總強烈的感覺,祁連會回來的。
江臨覆和江臨洵直接選擇了無視他,最後還是江臨洵提出派個人去南安國那邊談談條件,既可以探聽到南安的動態,又可以避免的戰禍,還可以把祁連帶回來。
一舉三得!
江臨覆一愣,心想這老三的主意倒真對了他的意思,原本那查先皇的事雖然定了讓老二去,但總要有個出師之名吧?
這回倒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他明去提親,暗去查訪。
一舉四得!
但江臨覆並沒有明說讓江臨彥去,畢竟這麼直接指明,用意也太明顯了,還不如讓他們自己選誰去,最後他再做個什麼,把這事兒推回到老二的頭上。
這樣一來,既可以瞞住了自己老早就計劃好把這個麻煩丟給老二的事,又可以順利進行自己的計劃。
而且,江臨覆還故作嚴肅的,麵無表情的說,“為了讓你們專心,家裡那位就彆帶了……”
自然是引來了怨聲連連。
但江臨覆知道,怨是怨,到時候不還是要偷偷的帶去?
他根本對讓他們放開家裡那個的命令報什麼希望,不過是想讓他們緊張緊張,說起來,這故意不定下來到底誰去,也是這個目的。
他江臨覆不高興了,總要找點樂事看看吧?
這老二和老三還相互推諉著,全然不知這是江臨覆設下的橋段讓他們演。
但看著看著,江臨覆也覺得煩了,一個說“誰出的主意誰去”,一個說“什麼事都沒做的人才該去”,一點新意都沒有。
最後,江臨覆也隻淡淡的說了句,“總之你們三天後給我個答複,下去吧……”
他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把這事兒推給老二。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第二天,江臨洵家的苗若也玩起了潛逃失蹤,老三完全慌了神,滿城的派人收查。
可以說,江臨覆還從沒有看過這樣的江臨洵。幼時的江臨洵是很愛笑的,笑起來如清風撲麵,讓人很舒心,可不知什麼時候,他漸漸的變得不多話,把那一麵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起來,聽老二說,好像那個苗若出現以後,老三才開始又慢慢恢複的原本的樣子。
江臨彥這幾天常常在念叨著從來沒有看過淮左這麼熱鬨過,皇上在找人,雲王在找人,景王也在幫著找;大臣在驚慌,侍衛在驚慌,宮女太監也在驚慌。簡直比戲裡唱得還多姿多彩。
江臨覆也很無奈啊,他這個時候就格外的羨慕司馬意,又是那副幽幽栽栽的事,而且自從祁迄走了,他心情更好了,又開始操弄著他的小冊子了。
話說回來,這苗若失蹤的直接後果,是老三跟著也失蹤了。
於是乎,麵對那空蕩蕩的雲王府,老二隻得長長的舒了口氣,登上了去南安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