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個原因,讓司馬意也不相信司馬尋是下麵的。
祁迄聞此,唏噓、感歎、最後還是化為了汗顏……
。
走了大半天,終於是到了那個山穀裡。
這個山穀很寬,也很長,前後暢通無阻,一眼便可以望見很遠很遠以外的山頭。而兩邊的高山則是微微向中間傾倒,有一種把整片樹林以及裡麵的那個小小的部落都包裹起來的意味。
江臨覆將祁連扶下馬車,給他穿好足夠厚的衣服後,又從馬車底下拖出一個板車的東西,但加上了厚厚的墊子,看上去還挺舒適。
“來,連,坐上去。”江臨覆扶著祁連讓他坐。
“這個……”祁連有些疑惑,這東西一直放在馬車裡占地方,問江臨覆,他也隻是搖頭晃腦、裝模作樣的說山人自有妙計。
看來這妙計就是山人要來拖車了。
“皇上,這可使不得啊,要是把腰扭到了可怎麼辦啊!”老太醫連忙上前來阻止。
“這不有你嗎?不然太醫拿來乾嘛……”江臨覆不耐煩的讓他退下,執意要讓祁連上去,但祁連也堅持不上去。
本來就忙了這麼久了,怎麼能還讓他拉車啊!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最後還是祁迄覺得太浪費時間了,站出來說道,“你也彆拗了!這板車一拉一拉的,顛顛簸簸的你也不怕把孩子給抖掉了!”
江臨覆皺眉,這也的確是個問題,他雖然加了墊子,但還是不怎麼放心。
“好了好了,彆想了,天都要黑了!”祁迄扯著江臨覆便往樹林裡走,太醫是扶著祁連跟在後麵,而司馬尋則是因為江臨覆執意,而拖著沒人坐的板車走在最後。
他們進了樹林,按照祁遐說得沿途丟下了石子,按著直線走。
但路也遠沒有他們想的簡單,厚厚的積雪蓋過了腳踝,祁連行動不便,這種情況更是寸步難行。
江臨覆便撿了掉下來的鬆枝,讓祁迄一起在祁連前麵掃著雪開路。
祁連看著他笨笨拙拙又腰酸的樣子,甜在心裡,不禁揚起了嘴角。
這個人,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在什麼時候,首先想著的都是他,甚至全然不顧他自己。一個皇上,肯為他忍氣吞聲;一個皇上,肯為他一路風餐露宿;一個皇上,現在竟在前麵掃著雪開道。
祁連忽然覺得,十八年前的池塘邊,撿到寶的那個人也許不是江臨覆,而是自己……
在許多年後,祁連提起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時,江臨覆愣了愣,然後輕輕戳著他的腦袋,寵溺的道,“誰說的不是我撿到寶了?你看看,現在不僅抱著個大寶,還有一群小寶……”
祁連卻輕笑著,歪歪頭,“大寶?我怎麼覺得不是在誇我?”
。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他們才終於穿過了這片廣闊的樹林。
因為他們在山道上耽擱的時間太多了,抵達的時間也比預計的要晚,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他們急需找個地方先住下。
村子比想象中的要大,在兩片樹林之間,有長達好幾裡的空地。隱秘族的部落便是在這裡。
這裡的人也比想象中要多,房子雖不算是緊緊相挨,但也不是稀稀疏疏,大概算來還有二三十戶人家。
“連,你記得你姨母住哪嗎?”
祁連搖搖頭,“我隻知道姨母叫鮮蝶。”
江臨覆輕輕拍拍他的頭,“沒關係,反正就這麼幾家人,問問就知道了。”
然後他便跑向了臨近的房子去敲門,打聽鮮蝶的住處。
可是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卻不怎麼好。
“怎麼了?”祁連擔心的問,心裡也泛起了不好的預感。
江臨覆皺著眉,好半響才開口,“連……你姨母她,十七年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