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散兵:…?(2 / 2)

他一轉過身,閉了眼。世界就像籠在黑色薄紗之下,他除了自己的靈魂,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見。

他雙手抱臂,心裡暗暗嘲諷著祂們以這種手段阻止他作弊。

無聊。

“橘頌!快躲起來呀!”躲貓貓先祖有些生氣地跺了跺腳。

“叭叭……”祂搖了搖頭,向祂揮了揮手,自己則坐到離散兵不遠的石磚塊上。

“哼!”躲貓貓先祖搖了搖頭,一邊輕聲抱怨道:“跟我玩的時候可從未放過水!”

時間到了,他眼前自然而然地亮了起來,因此,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看到橘頌。

“我不用你放水!”散兵有些不愉,“多餘。”

“叭。”祂撓了撓頭,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表情,歪了歪頭,略帶點天真地看向他,似乎帶了點道歉意味。

“切。”同一個蠢貨爭吵簡直自低自己的身價,他顧作不經意地扶了扶帽簷,把祂抓住。

那麼還有一個先祖會藏在哪裡呢?他摩挲一下自己的下巴,略有點暗示意味地看向祂。這般倒讓祂自豪起來了。祂雙手叉腰,發出了兩聲得意的鳴叫,向祂藏的地方衝去。

“你們作弊!”躲貓貓先祖從自己貓著的角落裡爬了出來,灰頭土臉的,不大樂意。“可惡,要不是……”

祂氣勢洶洶說了半句又喪了氣。無精打彩地罵道:“壞橘頌,臭橘頌……”

話雖是這樣說,但祂還是爽快地在日誌本上增添了一根蠟燭。

“彆的沒有啦,以後再也不和你玩躲貓貓了!”祂也學著祂的姿勢單手叉腰,另一隻手狠狠打了一下她的頭。“哼哼,和好了,我大人不計人過!記得去神廟找我哦!”

說著,祂的身影也向上浮去,化為一顆金色地恒星,向著天的裂隙飛了過去。

這裡又隻剩下他們二人。

他玩弄著祂頭上的裝飾物,目光空空地看向祂離開的地方。那裡,籠著一片濃霧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一個高大的青色建築。

這裡神廟與他在記憶裡所見的迥然不同,隻是這麼一眼,他便心知肚明。但畢竟還沒到答案揭曉的時候,耐心才是最為重要的秘寶。

“這邊,這邊走!”穿著藍色鬥篷的先祖在洞穴門口招了招手,以為他們迷了路。

“幫忙!幫忙!”暫時起到外置發聲器功能的橘頌有些手舞足蹈地對祂說。

可惜散兵並不是啞巴空哥,他並不需要派蒙式橘頌發聲器。因為覺得太吵,他恨恨地往橘頌腦袋上打了一下。

“我不用幫忙,小家夥。”祂緊了緊自己藍色的鬥篷,說:“我來領你們一段路,丟了方向可不好。”

所有先祖都有著自己的特征,除此之外都長得一模-樣。散兵的眼在先祖身上掃來掃去幾乎要將祂盯出一個洞。同時他的心中也在細細琢磨發生的緣由。

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世界就急速地上升。

不,不是世界在上升,是他在下降。

他突然想起了最開始他在石塊處祈禱時,某個光之子寫下的話。

“不是,這路上的洞還不修!?*****!”他突然有一長串牢騷話想說。

還好洞很淺,他很快掉到了洞底。冰冷的湖水幾乎要將他包圍。彆說他帽子上的紗,他全身都濕透了。

真是好極了。他氣得想罵人。

“叭?”洞口處探進個腦袋,那毫無例外就是橘頌。

即便有著麵具的阻擋,他也能感知到祂現在絕對在笑。

祂假模假樣地搖了搖頭,虛偽地攤了攤手。

雖說要是他真的有什麼麻煩,祂肯定是急得最先跳腳的那一個。

那先祖似乎從未麵臨過這場麵,不知所措地在撓頭。

看他的確是上不來了。祂從一開始地偷笑轉變為了大笑,再從大笑轉變為大搖大擺地跺腳。

洞穴裡雖是沒有雨,可依然濕滑。理所當然,祂一不小心也掉了下去。

“叭!!!”整個山洞裡都回蕩著祂的慘叫聲。

但祂畢竟會飛。因此鬥篷一拍一打地,試圖飛上去。可惜洞口太小,除了祂的頭撞擊在石壁上所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叮叮”聲外,並無其他變化。

“叭叭……”無技可施,祂隻好無辜地回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小心討好的表情,試圖用頭蹭蹭散兵,以喚回他不知道落到哪裡的同伴友誼。

竟然會有人希望散兵大發善心!

自然,最後的結局仍然是祂挨了頭錘。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懲罰無所裡外也就那些小小手段。祂才不介意是在哪裡和友人在一起。

祂隨手在坑底放了架秋千,閒適地去看世界角落中的天色。

伴隨著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祂轉頭一看:他把那礙事的笠帽拿下了,漫不經心地坐在祂的身側。

他常常覺得這個世界神奇:

分明是在坑底卻不黑暗,遠處是霧藍色的天空和樹的枝乾。由於光芒太盛,雨水倒像是黑色的線段。淅淅瀝瀝,淅淅瀝瀝,具有其獨特的美感。

轉頭一瞧,橘頌已經坐在秋千上睡著了。雲霧狀的“Z”字形從祂頭頂冒出,最後消失在空氣裡不見了,這讓他心情大好:你瞧,他和祂都是常人眼中的異類。

由於心情著實不壞,他鬼使神差地用日記本換了塊毛巾,狠狠搓了搓祂沾滿雨水的白發。

這樣都不醒,睡得跟豬一樣。

他撚了撚手指,最終還是沒有把祂叫醒。

雖然他很清楚,如果這個時候給橘頌的腦門吃個板栗,祂一定做出很有樂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