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是結束了,可是祂卻死活不願意離開。不離開也就算了,非要去見見之前來表演的先祖們。看祂極度不禮貌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穿過,途中擠走了數個光之子,他恨不得用帽子遮住自己的整個臉。
丟人,煩心。
千轉百繞之後,祂和他終於站在了歐若拉的休息室門口。那個先祖明顯已經恭候多時了。
祂並不在意他在祂的演唱會上“夢會周公”,反而柔聲道:“謝謝你來看我的演唱會,也彆忘記愛自己。”
說完,祂歪了歪頭,想是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她說:‘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不會畏懼未來的吧?’
記得要愛自己。”
說完就像臨晨的星星,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散去了。好像祂在這裡隻是為了說這一句話而已。
帶他來這裡就是祂的職責所在。完成之後,他本以為祂會同他回去補覺,結果祂隻是把他帶到了出口。
“橘頌去,玩!”說的時候或許是帶了幾分雀躍,聲音都響了不少。“友人,走這裡,回家,睡覺!”
這是祂第一次主動和他分彆,原因竟然是因為演唱會的娛樂頂目。
真是荒謬。
不過的的確確也怨不得祂有那麼大的玩心。
在散兵看來,似乎光之子們與黑暗生物是站在對立麵的,似乎又不是,至少這裡不是。如果真的是敵對的話,那麼想出騎在螃蟹上的那個人,或許真的是活膩了。
“叭叭叭!!”光之子的呐威叫喊聲連作一團,散兵盤腿坐在地上,有點無奈。“你非要騎在螃蟹上不可,嗯?”
橘頌沒理他,自顧自地排著隊,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副白色耳機。
之前從未見過祂戴著耳機聽歌,自然他也就僅僅隻認為那個是祂稀奇古怪的頭飾中的一個。
“嘖。”叫了幾聲也不見祂應,他立馬也就心知肚明。那東西可能還真的會發出聲音,於是他隻好站起來,往隊伍裡衝,嚇壞了一群光之子。
“叭?”他怎麼插隊呢?
“叭!!”可惡,可惡!壞蛋,壞蛋!
……
他倘若和祂們解釋一番也不會引起這麼多的抗議聲和抗拒。可他又不屑於婆婆媽媽地朝這群螻蟻說個沒完。
因此,等他好不容易走到祂旁邊的時候,他身後的那個小不點甚至還用了吃奶的力試圖把他趕走。
“啵唧”一聲,他終於摘下了祂的耳機,看祂一臉茫然地轉過身來,他忍不住生氣地重複了一遍:“你非要玩這個麼?嗯?說話。”
或許是見他神色過於不善,又含不得割舍掉自己的娛樂項目,祂撓了撓頭,隻好爬上他的肩膀,把耳機給他戴上。
畢竟它是光凝成的產物,大小剛剛好,戴起來很舒適。
不知道他撥弄了什麼按鈕,耳機裡開始接播放起舒緩空靈的小提琴聲。
旋律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他終於有事情乾了,在看起來不會再妨礙祂之後,祂擺擺手,試圖把他趕走。可散兵哪裡會聽祂的,盯著祂思索片刻,便想到了一個壞主意。
施施然地站到了祂的旁邊。
“叭?”怎麼又插隊?
果不其然,後麵一群光之子們吵吵嚷嚷起來,沒有了耳機的橘頌終於聽見了他們的抱怨聲。
或許是在思考一個解決方案,有一個亮閃閃的金色問號從祂的腦袋左邊飄到了右邊。
再三權橫之下,祂拉起了他的手離開了隊伍,站到了競技場最高的亭台上。
“怎麼?嫌我礙事?”張望了一下他們所在的高度,他有些不太高興地說。微微睜大了眼睛直視著祂,眉毛微皺。
心裡發誓如果是這樣,他就要祂好看。
不過祂並沒有拋也下他回去,而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翻翻找找,摸出了一座翹翹板,撅著屁股,反身坐上了,開始“叭叭”地催促。
他並不想和祂一起玩蹺蹺板,表現出對於螃蟹比賽的興趣也不過是想要祂的願望落空。可現在扭過身又顯得有些氣勢不足。思索了半晌,他到底還是坐上去了。
翹翹板一上一下的,上去的時候甚至感覺可以觸到白色的飛鳥。過了一小會兒,或許是光之子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霓虹燈不打了,四周儘是被光之生物點亮的黑暗。
回到過去,查看記憶是很累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倒也放鬆了下來。
就當這是消遣吧,他想。
平淡的日子再過了十幾天,每天無非就是看看煙花,玩玩禮炮。他是想早些日子出發的,奈何橘頌每天隻想在雪屋外麵曬太陽,那他也沒有辦法。
挨著挨著,日子就被橘頌消磨過去了,直到今天這個比較特殊的日子。
遇境的雪已經融化了,天空至草地都呈現的是一派玫瑰紫的顏色,暖熏熏的。
橘頌畢竟是個小孩,情人節到了也隻能和彆人過家家酒玩,因此很早也就厭煩了,於是祂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