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清醒來，紀霄淩摟著他，不很緊，卻掙不開。隨他吧，東瀛既然已將會見完了，就來處理一下民族貿易之事。

“老師，在想什麼？”

“沒什麼，你該去上朝了。”白素清道“和迪卡紮的會談準備一下吧，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紀霄淩說自己不想上朝，至於和談，他現在就可以把迪卡紮叫過來。

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以不上朝？白素清扇了他一巴掌，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為自己變成人人喊打的昏君了。

紀霄淩很疲憊，臉色也很難看，下巴上有了些胡子茬，輕觸左臉，火辣辣的。他收拾好東西，落荒而逃。

他是一任君主，睥睨天下；他身為能臣卻向來卑微。

白素清閉上眼，他封後以來，一直奇奇怪怪，尤其是在和自己的關係上。

記得一次上朝的前一晚上，他們剛吵了架，原因是因為白素清失手打翻了朱砂，濺在了他的龍袍上。

紅色是禁忌，是好也是壞，紀霄淩認為他是故意的，目的是為了讓自己麵臨血光之災。

白素清極力辯解，身為陛下的老師，怎會希望他有災，然後群龍無首呢？紀霄淩卻大聲責問他，將他逼到牆角，“你也配當朕的老師？”

白素清的雙手垂下，閉上嘴不再辯解，紀霄淩卻窮追不舍，掐著他的臉逼他承認自己有造反之心。

“朕親政了，你很失望吧？畢竟皇帝不是你喜歡的，朕給你機會，用這匕首刺死朕，去找個你喜歡的皇帝。”

他猶豫了一下，把這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腹部，林時伊救治了一夜才撿回條命。

“你用自殺來威脅朕？那你去死啊！！一刀又捅不死，裝什麼裝？”

他臉色蒼白，胸口隱隱作痛，纏著一大圈紗布，他低頭隻是摳手長發遮住臉，沒有人發現他又哭了。

“怎麼哭了？”紀霄淩拭去他的淚，說趙忠財在三司和柳暮一起搞壟斷，結果當時一嚴刑拷打，柳暮直接把他賣了，才難逃一死，不過下場是被剝奪官職，發派到黃州去了。

白素清躲開，說朝廷上隻剩一個奸佞——沈白聽。

想搞垮沈家，途徑可以是顧家的人，比如顧辰。

白素清請顧辰來這裡和他見麵。當時顧辰正在被太後教訓，說花錢請她而來，不是讓她天天在後宮裡喂魚賞花的，而是儘快拿下紀霄淩，接機殺掉白素清。

顧辰很震驚，白素清不是早就死了嗎？沈菱湘直翻白眼，紀霄淩那樣護他的老師，怎麼可能讓他死。

顧辰還是膚如凝脂，媚眼如絲，和他形成強烈的對比。白素清沏好了茶，請她落座。

顧辰趾高氣揚，不耐煩地打翻茶杯，質問他要乾什麼。

“陛下和我說了，請你的哥哥顧鴻洲頂替趙忠財。”

顧辰心生疑惑：“為什麼陛下不來和本宮說？”

“因為在陛下心中，我雖然快死了，長的也不及你萬分之一，但陛下隻喜歡我，不喜歡你。”

“幼稚死了。”顧辰直接翻白眼。

白素清吐了吐舌頭，“你回去和太後說，顧鴻洲要當太尉了，明日讓他來麵聖，有意見嗎？”

顧辰根本不相信白素清有那麼好心，先應允下來回去和丞相太後好好商討。

白素清點頭，恭送顧辰出府。

“陛下，顧辰定不是傻子，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了？”

“朕是皇帝，無妨，先給他甜頭嘗，三思的官員也腐的不得了。你到時候先引用他去碰三司，朕直接一網打儘”

白素清點點頭，但蜀州人口普查一事做的如何了？他不禁追問，紀霄淩卻說他不用操心了，趕緊準備見迪卡紮。

……

“阿素，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白素清尷尬極了，隻是笑著打圓場，拿出文書轉移話題，請雙方校對禮品數量。

確實差了不少，看來匈奴膽子肥了。

“貴人缺少的貨物，我們會儘快補上，但中途損失的我們概不負責。”

迪卡紮急得瞪眼，連忙追問：“這幾年的貿易一直是我們在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