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清摸了摸他的頭：“你藏還是我藏？”

“……”紀霄淩傻了，馬上反應過來，拽著白素清的衣袍，笑得如四月飛花。

“老師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

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白素清醒過來，紀霄淩站在他旁邊抽自己耳光，清脆極了。

“你在做什麼？”白素清渾身癱軟，手都抬不起來。

紀霄淩轉過他紅腫的臉，眼眶裡還淚汪汪的，看的白素清想笑。

“你醒了，朕給你做了蝦餃。”

白素清這才明白，自己吃的那幾次蝦餃，是紀霄淩給自己做的。他沒有力氣，也沒有胃口，說不想吃。

林時伊的藥後勁太猛，可能短暫壓製住自己的鬱結，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吃一點，吃一點，你若不想吃蝦餃，朕去給你拿甜酪團子。”

紀霄淩前腳剛跨過門檻，我想起林時伊對他警告“素清他不能吃不好消化的東西。”於是又悻悻然退了回來。

現在白素清的狀態幾乎是紀甜酪團子也不能讓他提起興致了

“陛下，我想去中轉站。”

紀霄淩將蝦餃摔在桌上，沒控製住情緒，又開始罵起來：“就你這身體，你這精神狀態，你跟我提你要去中轉站？！絕對不允許！朕是不會讓你踏出這個房間一步的！”

“我要喝水…”

紀霄淩翻臉翻的比翻書還快，倒了水，放在他手裡。

白素清手抖的厲害，渾身發顫，一個不小心，水就扣了一身。

白素清的第一反應是道歉，想下床收拾這些東西。他病得厲害，床都下不了了。

“臣不去就是了。”

白素清見紀霄淩走過來，下意識的用手遮住臉。

“彆打我…”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和蜘蛛網一樣，卻韌性極強，扯也扯不斷，粘在他身上，勒的紀霄淩喘不過氣來。

“朕知道你難過，”紀霄淩道，“真會想清楚調查你父母的死因，這樣下去的話，會死的。”

白素清冷笑了兩聲，父母的死因啊，他比誰知道的都清楚。到頭來，隻有紀霄淩還被蒙在鼓裡。

白素清雖然四肢綿軟，卻還能堪堪攀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邊說：

“你的父親，是被先帝殺死的。”

紀霄淩傻了，抓住白素清的手腕，“你說什麼？”

“我也被騙了，當我讀到先帝給你母親寫的信時，我以為，那是先帝親手寫的，結果呢？是某個人偽造的。”

紀霄淩的腦子像炸開花一樣，他又想到了那個草屋，他病弱的母親，他父親毅然決然的離開，他母親臨終前撕心裂肺的喊聲。

“白素清！朕命令你給朕說清楚！！！”紀霄淩能急火攻心，揪住了他的頭發，“那個某人是誰？你快說！是誰？！！誰敢冒充先帝？”

白素清掰著他的手，笑個不停。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什麼時候！！”

紀霄淩又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摁在床上。所有的仇恨，所有的不甘和屈辱，在這一瞬間爆發。他氣紅了眼，神誌不清，隻知道報仇，連眼前人是誰都看不清了。

白素清沒力氣掙紮，大口喘氣，一個勁兒的噴血。

“他又忘記我了…”白素清心想。

白素清呼吸不上來，直翻白眼，馬上就要被他掐死了。

等紀霄淩反應過來，身下人已經雙目微閉，滿身滿臉都是血汙。

“老師！”紀霄淩聞著濃重的血腥味，看著自己的雙手，瘋一般揪自己的頭發，又開始扇自己耳光。

他將白素清抱到林時伊的住處，自己的臉腫成豬頭，鼻血飛濺。

林時伊接過白素清，吩咐下人去冰窖裡去冰塊，用濕布子擦紀霄淩的臉。

“以後素清就留在我這裡。”

紀霄淩搖頭：“我還要問他的話。”

林時伊表示白素清不能離開他半步，除非想讓他死。

紀霄淩對白素清之前做過什麼？他記得不是很清楚，隻依稀記得他們關係不好，天天吵架。

白素清醒了，說不出來話，整個人萎靡不振，像是從棺材裡挖出來的乾屍。他使勁的擦著臉上的血，抹的滿手都是。

“等你休息好，朕再來問你話。”

不過是幾年，他們怎麼還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