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早上一起晨練跑步。她看出他有些不在狀態神情沮喪,於是開口對她說你知唔知啊,其實運動除了改善健康以外還可以分泌安多芬令心情好些,他搖著頭說自己沒事。
之後他對她說,我記得以前在PTS的時候,他老是要跟我賽跑,每次都想贏我,她現在還記得他那時的神情,懷念而憂傷,然後他微微勾唇輕笑了一下,笑的她有些心疼。
他神情落寞的低下頭,她的手拍到他的肩上,她還記得她對他說,現在就讓我暫時代他陪你跑好了。放心吧,阿文很快就會沒事的。
他也隻是抬起頭來沉默的看了她一眼。
她在警局的走廊上聽見鐘立文對他大聲的指責著,轉身就走,他就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跟隨著走掉的那人,一動不動。
她那時很擔心的走上前去問他,柏翹,你沒事吧?
他轉過頭來看她,她覺得眼前的人身上浸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悲傷。他開口問她,你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在她的記憶裡,那個夜晚曾經真的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夜,不過直到現在才發現一早遺漏的一些東西。
河邊,靜謐的夜空下,她其實並不真的中意釣魚,可是身邊有他,她就覺得即使是釣魚也是一件萬分快樂的事。她記得她對他說,其實我很中意釣魚的,靜靜的,有不開心的事都可以暫時忘記。
他的眼神看向河麵,溫溫的笑起來,她還記得那時他對她說,你說的對,我以前常約阿文釣魚,但他以前常對我說釣魚很悶,次次都推辭我,但我每一次都能捉他來釣魚。說到這裡時,他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她異常熟悉的懷念而憂傷。然後,他漸漸斂了笑容,微微的歎了口氣,她聽見他說,今天是阿文的生日,我本來打算約他來釣魚,順便送支魚竿給他,但你剛才也看見了……我看以後也未必再有機會可以同他來釣魚……然後他就什麼話也不說的,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起來那麼悲傷。
那時,她笑著講了自己的事來安慰他,他轉過頭來對她說,謝謝你,雖然今天阿文不在場,但是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很開心。
再然後,她記得他的手伸了過來,輕輕的牽住了她的手。
雖然阿文不在場,雖然阿文不在場……花若葆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那個時候怎麼就會覺得那麼幸福,覺得他終於屬於了自己了呢?
連同自己表白的時候都要不自覺的提起鐘立文,真是……要讓她說什麼好呢?
自己和他的那些自以為很美好的回憶裡,原來到處都充斥著鐘立文的身影,揮之不去。
很多時候當時不太明白,現在想來一切都曾經這麼明顯,自己卻一直拒絕著接受現實,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覺得自己很可憐的同時,她突然也有些同情柏翹和那個鐘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