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 夜晚的戰鬥開始了。(1 / 2)

陶初然當然不會在原地等他。

三年之期已至,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天真容易相信彆人的女王,她現在能夠擁有這樣自由的生活,也多虧了自己冷硬的心腸。

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期待他們在和本能的抗爭中取得勝利,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但是雪梟確實透露給了她一些可以相信的信息。

“晚上會很危險。”

“危險”意味著什麼?無非是天災和人禍。

“人禍”的話,沒有比“狂化”更大的人禍了。而且雪梟提到夜晚和白天是有區彆的,所以說究竟是怎樣的“天災”呢?

陶初然到達鳥庭站時已經夕陽西下,被蒼冥和雪梟耽誤了一陣子,眼看巨大的太陽就要沉入地下,花鳥庭上隻看得見遙遠的一線光。

……沒有時間再去光網上查找資料了。

讓小普自動搜索相關信息,然後彙報給她,陶初然心裡有些焦灼。連甲級公民都十分重視的“危險”很顯然非同一般,而垂露星又是軍事重地,各種信息藏得很嚴實,以小普的能力還不能精準搜索。

陶初然決定先按雪梟說的做。

“找到一個結實的住所。”

她舉目望去,整個花鳥庭像一座大山一般盤旋而上。最上方的是整個星球的服務中心,也是她剛剛去過的理事廳。它的下麵緊挨著第二軍的行政中心議事廳,再往下然後是小集市和商事廳。最邊緣的地方即是兩個飛船站點,花庭站和鳥庭站。

零零散散的建築群星羅棋布,覆蓋了整個花鳥庭。哪裡是最結實的?又是可以接納她的?

陶初然飛快地奔向了商事廳。如今她的位置離鳥庭站不遠,和商事廳也近,最重要的是,作為三大機構之一的建築,一定是要更加堅固的。

一進入商事廳,陶初然就感受到了和在理事廳一般的蕭索。寬闊的大廳當中空無一人,到處是橫七豎八的殘破家具、廢棄商品,看上去就好像被誰洗劫了一樣。好在這個地方確實結實,整體結構看起來還完好無損。

在踏入商事廳後不久,陶初然透過玻璃窗看到,天邊的最後一絲光線消失了。

垂露星周圍沒有星體能夠反射光芒,於是上下兩層陸地都被黑暗所籠罩。

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沒有雷,沒有閃電,隻是雨。無窮無儘的暴雨毫無過渡,像有誰拿著盆潑撒一樣傾瀉而下,根本不顧及下麵的容器是否能夠承受得了這巨量的洪水。

很快,玻璃窗就被水流模糊了。陶初然的視線被阻擋,但她的心中總覺得惴惴。

如果隻是雨水還好,畢竟下麵還有一塊大陸承接著,反而讓花鳥庭不會被淹沒。

但是……

陶初然聽到了外麵響起了“撕拉撕拉”的刺耳響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從外向內腐蝕著一切。

怪不得……怪不得這裡的建築斷壁殘垣、坑坑窪窪,陶初然恍然大悟。

是酸雨啊。

液體還在不斷的腐蝕著建築,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就像已經咬住獵物喉嚨卻非要慢慢蠶食的野獸。

而在陶初然看不到的下層大陸卻是另一片熱鬨的場景。白日裡看上去漂亮溫柔的花兒們喝足了水,又有了精神。它們抽長,它們生長,它們爬上了天際,從邊緣開始,裹挾住了島嶼。

它們盛開了。

花朵中間,血盆大口中是可怖的鋒利獠牙。咀嚼吞咽聲在暴雨聲中並不明顯。許多被纏繞的島嶼都亮起了光芒,似乎爆發了一些小小的爭鬥。但是在養分的爭奪戰中,很顯然受到澆灌的花兒更勝一籌。

島嶼在消失,和島嶼上的公民一起。

花鳥庭作為最大的島嶼,承受的壓力更甚。貪婪的植物總是習慣捕獲更大的獵物,於是無數花兒都盯住了花鳥庭。

雪梟和蒼冥都在花鳥庭的邊緣戰鬥。整個第二軍幾乎大半都在這裡,另外的一小半在外麵的島嶼上。

她……去哪了?

雪梟一邊削掉一片刺過來的花瓣,踩過兩條糾纏過來的藤蔓,一邊想。

她會被這些討厭的花兒欺負嗎?

蒼冥同樣打得心不在焉。完全陷入“狂化”後的記憶已經消失,但他直覺在這期間遇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以至於現在根本無心和這些花花草草糾纏,隻想著怎樣找回這段回憶。

“雪梟,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鋒利的翎羽像鐮刀一樣收割著反叛的植株,蒼冥在戰鬥中顯得遊刃有餘,打到現在他不僅毫發無傷,還能抽出空來和雪梟說話。

“不知道不知道!”雪梟一個俯衝躲過了葵花籽的遠程攻擊,不耐煩地回,“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都說了我到的時候你就已經躺那了!”

他確實沒說謊。但卻隱瞞了陶初然的存在。

“看來你已經完全沒問題了,那我去那邊。”雪梟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