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走出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約莫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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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一淺原是因為有人又打上了他酒的主意,整個人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他吃完午飯,打算進屋午睡片刻,就聽到外麵大樹下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他本不欲理會,但外麵吵鬨,讓他想睡也睡不著。

往常這時候那棵樹下早就安靜下來了,農忙時節誰不是緊著時間能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哪還有精力又吵又鬨的?

他被激起了好奇心,但他本就不是會關心彆人生活的人,所以還是沒有出去看。

隻是過了好一會兒,聲音還不停止,他被擾得沒有了睡意,遂起來準備忙活事情。

拿著鋤頭走出家門,路過那棵古樹,他才知道午時來找他的那位富家公子正與人下棋。

腳步不受控製地往人群中走過去,正專心想破局方法的大叔抬頭一看佃戶來了,忙起身跟他打招呼,臉上還有一絲懊悔的餘韻。

鐘一淺沒理他,自己上前查看棋局,發現陸雋已經把大叔殺得潰不成軍,棋局上大叔的子退無可退,已是成敗落定。

陸雋把視線投向了鐘一淺,鐘一淺也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進行了一波短暫的交鋒。

鐘一淺淡定開口:“我會一會你。”

陸雋同樣淡定無比:“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鐘一淺知道他的條件是什麼,但他頗有自信:“你早時來找我的事情,若你能贏我,我便答應。”

陸雋笑了,很開懷明顯的笑意。

兩人話不多說,開始進入了戰場。

這次的棋局用時明顯就變長了,剛開始還有些輕鬆的氛圍,轉瞬就變得緊張起來,局麵逐漸焦灼,一局竟是久久還不曾分出勝敗。

兩人凝眉思考的時間也變長了,多數時候都在低頭沉思,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慎之又慎地下了一個子。

眾人也跟著神情緊張,都聚攏在一起緊盯著那盤棋,吵鬨的氛圍也安靜下來,連呼吸似乎都與兩位主角同頻了。

就在大家都屏著呼吸的時候,陸雋一個利落落子,鏘的一聲,他抬頭望向鐘一淺,嘴角輕揚笑意彎彎。

鐘一淺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他不可置信地猛地看向陸雋,眼睛眯了眯,氣息微沉,明顯不服氣:“三局兩勝。”

陸雋揚眉,不置可否。

棋局重新開始。

局勢同樣焦灼,又是過了很久的時間,這次是鐘一淺險勝。

他頓時大笑了一聲,那份傲氣又回來了,挑釁地朝陸雋點了點下巴。

陸雋沒說什麼,也沒見他有絲毫的慌張。

倒是眾人看到這個結果,歎惋地唉了一聲,這比他們自己輸了還掃興。

第三局,定生死。

鐘一淺步步緊逼,進攻的意圖非常明顯。

陸雋不慌不忙,一步一步似是有不敵之勢,有時還會退讓防守,這讓鐘一淺感受到了勝利近在眼前,他更加肆無忌憚,落子逐漸迅猛。

啪地一下,見對方如他所意料的一樣落進自己的圈套,陸雋嘴角微彎,不急不緩落下最後合圍的一子,對方已是籠中雀甕中鱉,被包抄殆儘。

結果顯而易見,陸雋再次獲勝。

這一次鐘一淺倒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三局下來,他明確知道陸雋的實力,輸得也心服口服。

兩人都覺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競賽,都朝著對方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他們倆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表示,觀眾先開始沸騰起來了。

這是第一個打敗佃戶的人啊,想嘗他的酒已經不是最為迫切的事了,最重要的是,當大家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打破的原則終於破了,這才是大家高興不已的原因。

鐘一淺願賭服輸,答應了陸雋的要求。

但他沒有馬上跟著陸雋回去,他還租著莊主的田地,後續退租的手續加上一些零碎的收拾時間都需要安排,他告訴陸雋過幾天安頓好了會去雲閒酒莊報到。

陸雋答應了。

由此,這一趟總算不負此行,陸雋心情舒暢。

隻是剛剛進行了一場頗耗精力的博弈,而且他還未用午飯,此時饑腸轆轆的。

還好來時準備了乾糧淨水,陸雋帶著穀風快步回到馬車上,用了簡陋的一頓午食,才覺力氣回來了。

稍休息了一會兒,他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