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林紓傷勢漸好,陸雋便不再拘著他不讓他下床,偶爾會允許他下來走動片刻,當然,前提是不能碰到傷口。
於是,屋裡或者院落外時常會出現林紓單腳蹦來蹦去的場景,略感滑稽。
陸青沉和程秋苑夫婦倆在這段期間也經常來看望林紓,程秋苑除了帶來不少祛疤好藥外,還自己去醫館詢問到多個調養方子,每天都將補藥熬了準時送到林紓榻前,因此林紓恢複速度很快。
紅色的燙傷印子也因為精心擦藥侍弄而隨著傷勢變好在慢慢淡化,等到傷勢徹底好那天,也許痕跡會消弭殆儘。
就是這段時間陸雋對待他的態度有些變化,比之之前更為親昵自然,在一些獨處密觸場合也不再計較避諱,這讓林紓感到又莫名又高興,心下常常泛起一股一股的甜意。
依然是每天早上陸雋為他擦藥後再去酒莊上做事,這已經成了默認不變的規律。
林紓目送陸雋遠去的背影,剛剛擦完藥的腿露在被子外麵,上麵藥膏還濕涼未乾,如今已經不用再裹紗布,待藥膏晾乾就能把褲腿放下來。
他想起方才陸雋上藥時手指有時會險險擦過他的皮膚,被他碰到的地方似是複又被燙著了般徐徐生熱,林紓耳尖微紅,不待藥膏晾乾,就受不住地一把將褲腿扯下來。
遮住的也不知是某人的欲蓋彌彰還是自欺欺人。
也許兩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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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匠在前日就已經搬離了田莊,住進了酒莊後院的工人房,這兩日閒逛了一遍酒作坊,對裡麵環境及運作過程基本了解。
陸雋到達酒莊後,鐘一淺懶散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莫忠言掌管著偌大一個酒莊,而後院的酒作坊也屬於酒莊的一部分,事務龐雜,多有兼顧不過來的時候,因此酒作坊的事情多數時候是常駐的幾位酒匠師傅拿主意,畢竟專業事,其中的門道還是專業人士才懂。
除了新來的鐘一淺,以及年老的梁師傅,酒莊還有兩位酒匠,分彆是一身布衣為人溫和的青年段韌段師傅,和半老徐娘敏慧敏師傅。
後三位已經在酒莊做事多年,酒工匠人都親切地稱呼他們一聲梁老、段哥和敏姐。
現在鐘一淺加入了這個酒匠家庭,陸雋將他們四人聚攏在一起,為彼此做了個簡單的介紹,而後繼續各司其職,新人鐘一淺被留了下來。
其餘三位繼續負責三花蜜的釀造,而鐘一淺,將他招來的主要目的,除了要準備千杯琉璃盞,陸雋希望他能創造出新的驚喜。
陸雋將鐘一淺領到了酒曲房裡麵,裡麵除了釀造三花蜜的專屬香曲餅外,赫然又多出了幾種不同的曲餅,有方塊有圓球,各狀不一,顏色混雜,有黃有白,都是這段時間陸雋搜羅來的各色酒曲。
“新酒釀造不好用舊酒曲,我便找了新的來,你看看這些酒曲可合適?”
陸雋指示他一一看過去,鐘一淺不過瞧了一眼,便知道了這些是什麼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