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梁魚悠哉躺在搖椅上,……(2 / 2)

陸玨鬆開了手,梁魚身形晃蕩,但還是穩穩站住。她挑挑眉,像是在說,誒嘿,想不到吧?

但是畫麵映到陸玨眼裡卻是,哎你個傻x,我早就預判到了你的行動。就你那點能耐,小爺我還看不上眼。膽小鬼,還怕鬼,咦~

陸玨氣昏了頭,他甩甩衣袖走人,但還不忘補上一句:“跟上!”隻是牙齒都快被咬碎了。

梁魚不明所以地撓撓頭,思考無能,她隻能歸咎為年輕男人的陰晴不定。老虎的心思真難猜,她望望天,不錯,是不摻雜質的藍,就是感覺離頭號狗腿子的目標越來越遠了。

梁魚跟著陸玨來到議事廳。她驚恐萬分,這是,談解除合同?她弱弱地問了一句:“大人,我能坐嗎?”陸玨倒茶的手一頓,梁魚立馬改口:“其實我站著也行。”

“來吧。”陸玨呡過一口茶,擱下杯盞。梁魚點著食指,默念,來了,來了,已經準備好開哭了。

“說說你為何能見鬼,又為何點朱筆。”陸玨說。

啊咧?梁魚不可置信地扭頭,但實力派永遠不虛。“大人,”眨眨眼,她開始醞釀了。

她抽抽鼻子,一字一頓道:“大人,其實我一直能看見鬼。但是,我不敢說。我真的一直覺得自己是異類。你看見我在嬉鬨,其實我都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傷感。”

一、二、三,落淚,她跪倒在地,膝行著抱住陸玨的腿:“大人,我現在才有勇氣向你坦白。因為我明白,不公的是世道!錯的並不是我!而是老天!”

“起來!”陸玨拍桌。

“哦。”梁魚一震顫,她擦擦眼淚,麻溜地爬起。

陸玨扣住雙手,歎了口氣道:“點朱筆作何解釋?”

梁魚眼睛冒著興奮的光,題給她押對了!她問:“大人,你相信光嗎?不是,你相信托夢嗎?”

她開始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地展示:“就在我被狗攆後昏迷的那幾天。突然!我看到了一抹亮光!”

她做手捧狀,繼續道:“然後我就來到了一片桃林。那桃林落英繽紛,十分美麗,於是我就順著路往前走,突然!”她頓住,問道:“能否給口水喝?”

沒有回答。她搓搓手,開始自助,咣咣乾完兩杯水,完事還嫌杯子小。

她滿足地打了一個嗝:“剛說到哪了?是不是桃林?”她看向陸玨,但是顯然,觀眾絲毫沒有想和她互動的意思,甚至還掛著冷笑。

她也不尷尬,拉過凳子坐下:“當我穿過桃林,我就看到了一座小山,那小山竟然有個洞!洞裡還冒著光!我一驚,趕緊爬過去,心說這可不能錯過。沒想到,正是這個舉動,我收獲了此生至寶。”

她頓住,對著陸玨勾勾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大人你這麼聰明,想必已經猜到。沒錯!我看到了一名仙者!他乘著祥雲從天而來,那雲化開,已然是一金蓮寶座。仙者對我說,雖居盛世,也需懂居安思危之理,我見你根骨奇佳,可惜不生在仙界。罷罷罷,老道這就傳你畢生絕學!”

“嗯。”梁魚攤攤手,問:“大人,你懂了麼?點朱筆就是這麼來的。”

“嗬,嗬。”陸玨托著臉,微笑道:“你當我沒讀過陶元亮的《桃花源記》嗎?”

“哦。”梁魚縮頭,她皺了皺鼻子,道:“原來有晉朝啊。不過大人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多笑笑好不好?”她狗腿地湊上前。

陸玨一笑,千樹萬樹梨花開。還沒等梁魚沉浸式欣賞,他就板下臉:“滾!我叫你說理由你給我說書。啊?這裡是茶樓?還是瓦子?下次宴會你上台?”

那桌子拍得梆響,就連杯盞都跳了幾跳,叮鈴咣啷一片。

梁魚有些承受不住,她虛弱地捂住耳朵道:“碎了不用我賠錢吧?”她看上去頗有些憂心忡忡。

陸玨還在瞪她。

“好!是你讓我說的!”她咬咬牙,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也是一拍桌,阿西,好痛。

但是她忍住了,她搖了搖手,抬腳就踩上板凳:“是你要我說的,你可彆承受不住!我承認!我就是根骨奇佳!天資聰穎!我,做夢,梁天師乘著七彩祥雲而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遇見了對的人。他說,我正是梁氏失散多年的第十八代傳人!他說這世上妖道橫行,我就是那天選之子!”

她“哼”了一聲,指著陸玨道:“你慘了!你居然凶天選之子!”茶不醉人人自醉。

陸玨一抬手,梁魚就心虛地抱頭鼠竄。陸玨一冷哼,她就開始發抖。

她哭喪著一張臉道:“大人,投降,我投降。你把氣勢收收吧。我坦白,這次我真真坦白。”

她抱頭蹲在牆角,一五一十道:“我看的地攤書。”其實是阿公的手書,對不起阿公,等下馬上磕頭。

“自學成才。”其實成沒成才,陸玨已經看出來了,但是不妨礙她吹牛。

“但是你總要容許天才的試錯階段。”難怪之點朱筆都不靈,原來是要我的血。

“好了,我交代完了。”好了,我編都編完了,再不揭過,我不要麵子的呀?

“嗯。”陸玨這次明顯還算滿意,他寬恕地點點頭。

梁魚立馬竄起,她得寸進尺道:“大人,要不要我再給你表演一個?”

不等陸玨同意,她就開始起勢:“這個縣衙啊,建得好呀。好在哪裡呢?”她一轉調,自問自答:“你看它背靠山,前擁河。可謂前有屏障,背有依托,端的是陰陽相濟,藏風聚氣。”

“大人,我說得好不好?”她搖搖頭,眼裡一片狡黠。

陸玨點頭,他喝一口茶,淡淡道:“你今天就跟著我,一步都不許離。”

“啊?”梁魚呲著牙,她瞄了瞄陸玨的下半身,眨眨眼:“這不太好吧?解手也要......沒想到大人你還有這等興趣?”

陸玨剛做出口型,梁魚就伸出手:“停!”她側了側頭,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可真複雜,又要人家留,又要人家滾的。”

她歎了一口氣,蹲在凳子上:“行了,行了,也彆拍桌。我聽你的就是。”

陸玨被她搞到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