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
解司月眉頭微皺,回頭看向客廳裡有說有笑的兩人,立馬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客人,就是他老媽嘴裡的客人。
這算哪門子客人?
蔣父還以為蔣碎星出來了,便道:“星河呀,爸爸要上班了,你回家還是在阿姨這呆?”
“啊等等,我這就來。”
聽見父親的叫喚,蔣碎星沒等他說話就往客廳走。
結果沒兩步手腕就被人扣住拉進廁所。
???
神馬情況?
蔣碎星被解司月按在光滑的瓷磚牆麵上,後背的涼意和前麵人身體的溫熱互相傳遞,席卷全身。
可能是匹配度高,他對這唐突的舉動並不排斥……
但整個人被圈住還是有點。
蔣碎星有點喘不過氣,把解司月往外推,“走開,你這個亂放信息素的流.氓!”
解司月嘴唇抿成一條線:“你,認識解司玄嗎?”
“不認識!”
他覺得有必要解決一下兩人之間莫名的誤會,停止了掙紮,一本正經地說,“解司月同學,雖然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但你這樣威脅一個omega是不對的。”
解司月麵沉如水,放開他:“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誤會。”
蔣碎星這次沒戴眼鏡。
廁所打的暖燈光跌進那雙水波粼粼的眼睛裡,眼尾的嫣紅給他增添幾分媚-色。
什麼叫一副眼鏡毀了一個人的顏值?
蔣碎星就是。
“那你為什麼還要攔著我?”
儘管特殊時期過了,但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蔣碎星的信息素對於解司月來說,算得上濃鬱的了。
“我沒想攔,隻是找你問一些話。”
解司月嗓子有些暗啞,流暢好看的下頜線在燈光下顯得更加鋒利。
蔣碎星有些氣憤,質問:“問話就可以隨便欺負人了嗎!你這個人真的非常奇怪,我和你不熟,也不知道先問清楚情況再下定論……”
解司月說不過他,隻好安安靜靜地聽他叭啦叭啦,在旁釋放安撫信息素
高匹配的安撫信息素,不一會兒便使得蔣碎星冷靜下來。
整個空間淨是青檸和花香,彼此交織。
蔣碎星這才恢複平常的語氣:“你想問什麼?”
解司月有點發愣。
他……
好像沒什麼要問的。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蔣碎星踮腳傾身湊上去,就著這個姿勢想看看解司月的表情,後頸白皙細膩的肌膚就那樣暴露在解司月眼前。
那是香味最濃的地方。
霎時,alpha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瘋狂叫囂。
但凡解司月理智有一點動搖,蔣碎星都會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但他自己好像並沒有意識到。
解司月受不了,推開他的腦袋,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我想問,你的名字,是哪個?”
“問就問唄,那麼凶乾嘛……”
蔣碎星人畜無害地睜大雙眼看著解司月,音調柔軟,先前那副同歸於儘的樣子蕩然無存。
他揚了仰頭,認真地道:“你聽好了,我叫蔣,碎,星。零碎的碎,星星的星……下次,你彆認錯人了。”
“……嗯。”
解司月快繃不住了,伸手就要把他推出衛生間,“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蔣碎星轉頭:“為什麼?”
“……你想看我洗澡嗎?”解司月臉上寫著無語。
蔣碎星訕訕地縮回腦袋。
“再見。”
-
等他出來,客廳空蕩蕩的,聊天的兩人不翼而飛。一看消息,蔣父上班,白琴上街了。
蔣碎星在原地沉默了。
電梯這兩條天沒來得及修,安全通道的聲控燈又有幾盞是壞的,回去又必經過那幾層……
他怕黑,一個人肯定回去不行。
要不——
蔣碎星往衛生間的方向投去一束目光。
十幾分鐘後,解司月從裡出來了。
他換了件黑色體恤衫,蓋著毛巾的黑發還在往下滴水。
“你站那做什麼?”解司月擦頭的動作一頓,問道。
蔣碎星語氣不詳的啊了聲:“我……等你。”
解司月像在看一個弱智:“等我做什麼?”
“白姨和我爸都出去了,我想回家,但是……”蔣碎星雙手背在身後,大拇指緊張地打圈,“電梯壞了,樓梯有幾層沒燈,我一個人……有點不敢。”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解司月,為了征求意見還問了句你方便嗎,結果對方佇立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動靜。
又不說話。
又怎麼了?
“解同學?”
蔣碎星叫了一聲,“解司月?”
解司月這才抬起眼,深色的瞳孔倒映著蔣碎星單薄的身影。
“蔣碎星,你真是omega麼?”
他從沙發上抓起校服外套,隔空劃了道拋物線到蔣碎星頭頂,蓋住他的腦袋,又補道,“在一個alpha麵前,尤其是匹配值高的alpha,不能亂.勾信息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勾.引。
還是明目張膽的勾.引。
蔣碎星露出兩隻眼睛,“我沒有……這還不是因為你,白天亂放信息素,導致我的短暫假性.發.情。”
“……”
好吧。
是解司月理虧了。
他扔開毛巾,拿起桌上的手機,走到玄關,“不是說要我送你回去?愣在那是想等我抱你走?”
“沒有,我來了。”
路上。
蔣碎星幽幽地看著他的背影,“人不可貌相,香香還說你是什麼全校最紳士的男神,呸……”
“香香?是那個你所謂的女朋友尹香?”
“不然呢?”
……
等一下。
什麼叫我女朋友?
蔣碎星才反應過來他在尹香的名字前添置了女朋友的謂稱,說道:“口誤口誤。香香是我妹妹,不是女朋友。”
“在教室時,難道是我耳聾了?”
“……那是他們瞎起哄。”
解司月扯扯嘴角:“哦。”
蔣碎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我真是傻了。”
現在將近淩晨,整棟樓沒幾個房間是亮著燈的。
仲夏的夜晚涼快,夜風愜意,但蔣碎星並不認為,反而覺得心裡發毛。
他望著寂寥無聲的樓道,偷偷咽了咽口水,邊走邊腿軟,聽著清晰的心跳心臟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解司月本來和蔣碎星並肩走,不知不覺那家夥已經跑到身後去了。
“這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