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我會去跟他談談的。”陸錦屏站起身來,跟白誌遠和白筱泉告彆,白筱泉把陸錦屏送到大門口,陸錦屏拍拍白筱泉的肩膀說:“筱泉,有些事兒彆太鑽牛角尖,以前是靳理,現在是王其。彆當我們老的什麼都不知道,新年酒會的時候,王其那個眼神絕望的跟什麼似的,說說你倆到底怎麼了?”
“……”白筱泉一時說不出話來,要說心裡不震驚是不可能的,他以為自己隱藏挺深的,可是還是被人發現了。
“嗨,跟我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陸錦屏給了白筱泉一個鼓勵的笑。
“其實我和王其都散了的,他非要找上門來。哎,陸叔叔,這事兒都過去了,我也在考慮以後該怎麼辦呢!”
“嗯,那你就好好考慮。你爸身邊現在隻有你,彆總讓他操心。”
“我知道。”
“倒是靳理走這事兒是板上釘釘了,你不會舍不得吧?”
“嗨,陸叔叔,這都是哪輩子的事兒,我早就扔掉了,現在是靳理放不下。”
“你們年輕人啊,我們老人家也看不懂了,反正自己處理好,彆給自己留遺憾,知道嗎?”
“知道了。”
白筱泉送走了陸錦屏,心裡頂不是滋味的,從他重新遇見靳理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靳理變得很陌生,陌生到他不敢去認,靳理不再是過去那個謙遜,有學問,有抱負的年輕人了,現在反而變得功利,世俗,又有些對一切都不願意放棄,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一個人呢?到頭來失去一切,他又會是什麼感受?白筱泉想,那肯定是種抓心撓肝的痛,畢竟靳理追求了這麼多年,終於得到了,卻在一夜之間全都失去,這肯定是種打擊。
白筱泉晃回臥室的路上經過書房,透過門縫,他看見父親在揉太陽穴,一臉疲憊的樣子,父親真的老了。他推門進去,走到父親身後,在他肩膀上按揉起來,對他說:“爸,你彆想那麼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哎!”白誌遠歎了口氣,也不多說話,靜靜的享受兒子給他捏肩,心裡卻在想如果當初他沒那麼反對兒子和靳理的事兒,現在又會是什麼樣。
過年前三天,靳理到底走了,帶著老婆瞿菲。臨走前靳理約白筱泉出來吃了一頓飯,隻有他們兩個人,白筱泉也沒管到底是不是鴻門宴,欣然赴約,因為他覺得,這次分開估計會是永彆。因為白氏的影響,靳理注定在H市呆不下去,去哪裡都要重新開始,與其這樣,還不如走的更遠,在一個更好的環境,重新發展。
經過這些打擊,靳理瘦了不少,頭發也剪成了很利落的平頭,看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但是精神不錯,沒有太憔悴,和白筱泉想的不大一樣。
席間,靳理跟白筱泉又道了歉,很真誠的說:“我真的挺後悔當初的選擇,可是哪有後悔藥吃?”
白筱泉釋然的笑笑:“我該謝謝你,至少我成長了。”
隨後,他們倆並沒有再去糾結到底誰對誰錯,他們的緣分到底怎麼儘了,還有未來的路又是怎麼樣,隻是隨便聊聊生活,聊聊現在。這種感覺,又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白筱泉第一次見到那個有些拘謹,才華橫溢的一直在溫柔的笑著的靳理。
跟靳理告彆,謝絕了靳理提出送他一程的想法,白筱泉一個人在咖啡館門口打車,卻接到了盛熙冰的電話,自從他回了H市,就沒和盛熙冰聯係過,很多事忙的不可開交,人累心也累,但是接起電話那瞬間的親切感,讓白筱泉馬上心情大好。
兩個人先聊了近況,然後盛熙冰才說出了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我在FLY吧又看見王其了,這人真是……”盛熙冰停住不說,但是那種語氣還真像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一樣。
“怎麼了?”白筱泉有點心緊,迫不及待的問道,他都沒注意自己的心情是多麼急切。
“哎,他又開始亂搞了,靠……這人簡直是人渣。”盛熙冰咒罵著王其,白筱泉的心隨著掉進了冰窟窿,看來最後的堅持,他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