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當今澈輕車熟路的過來後,竟然發現司徒朗單腿站在地上。
看到自己來了以後司徒朗還興奮的朝自己招招手:“今澈我可以走了!”
說完司徒朗就單腿在地上一蹦一蹦的,甚至還嘗試著用右腳輕輕的碰了碰地。雖然還是不敢踩實,但顯然比他剛來的時候有了很大的好轉。
司徒朗還沉浸在歡快的情緒中,要知道這些天隻能躺在床上可真是把他憋的不輕。
“你看!”司徒朗指指自己的腳:“今天換藥的時候人參說了,再有個四、五天我應該就可以走路了。”
此時今澈心裡竟有些說不出的煩躁,當即想也不想得下意識回懟道:“你是想再多恢複幾天嗎?我可以幫你。”
看著眼前明明是個可可愛愛的年畫娃娃形象的小孩,卻總是說出這般話語,司徒朗也是無奈。
不過畢竟相處了這些天,司徒朗也知道今澈是不會對他真的做什麼的,所以很自然的有些不滿的看了今澈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而今澈也不惱,臉上沒有絲毫愧疚的說:“不好意思啊,實在是習慣了。”
這表情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訴司徒朗:我知道錯了,但是我就是不改,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司徒朗被他說的一噎,隨後才裝作沒事兒人一樣選擇叉開一個話題:“等我腳好了我們出去玩吧,你不是在東寧鎮長大的嗎,肯定知道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到時候你帶我去吧。”
司徒朗到底是個孩子,邊說著就越發興奮起來,看他的這架勢簡直巴不得現在就能出去。
可他沒注意到的是,今澈聽了這話卻眼神一暗。
直到司徒朗發現平時的“澈懟懟”竟然好久都沒說話了,才有些奇怪的扭頭看向今澈:“你怎麼了?今天怎麼怪怪的。”
今澈瑉瑉唇,沒有馬上回應他。
又過了一會兒,今澈臉上才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答應著:“好呀,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玩。”
緊接著今澈大喊了一聲“人參”。
把人參喚過來後,今澈熟練的爬到了他的身上,扭頭朝司徒朗笑了笑:“我要去吃飯了,先回去了?”
“吃飯?”司徒朗看看外麵高照的太陽:“這個時辰你吃的是哪頓飯啊?”
人參雖然不知道好端端的發生了什麼,但也依著今澈的吩咐直接抱著今澈離開。
而司徒朗看著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兩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但不知為何,今澈最後的那個奇怪的笑容,一直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揮之不去。
出了門的今澈,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瞬間收起了方才勉強維持著的笑容,一聲不吭的整個人緊緊貼在人參的身上。
好像是在從人參的身體上吸收著溫暖。
儘管今澈表現的像一個刺蝟一樣,完全處於小霸王的地位。但這也或許隻是他的偽裝,一種拚命證明自己的厲害而避免彆人瞧不起自己的偽裝。
從小把人帶大的人參一眼就看出了今澈心情不好。也不問他,就這麼抱著今澈慢悠悠的在院子裡來回打轉。
不知過了多久,今澈將頭抬了起來。刺眼的陽光晃的他瞬間眯上了眼睛,但他還是倔強的直勾勾的盯著陽光去看:“人參,你說我為什麼就和你們都不一樣。”
今澈的聲音很小,既像是在問人參,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語。
這個問題人參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人參撓撓頭,右手發力將今澈往上抱了抱,抬手遮住今澈眼前的陽光,試圖轉移一個話題:“晚上想吃什麼啊,一會兒我去給你弄。”
還不等今澈回答,敖東決便直接出現在兩人前麵。
“給我,你下去吧。”
敖東決從人參手上接過悶悶不樂的今澈。
莫看他剛剛出現,但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沒有急著詢問,也沒有想要教導今澈什麼,隻是輕輕揉了揉今澈的頭發,隨後抱著今澈站在院內靜靜的看著柳樹伸展枝椏,隨風輕搖。
世界在這一刻都陷入了安靜。風吹過的聲音、樹葉沙沙的打著擺子掉落、乃至蟬鳴、鳥叫……都無比的清晰。
敖東決的身形挺拔,僅穿的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衫卻沒來由的帶著一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貴氣,有如坐在九霄雲外拂手靜看世間。
懷裡雖然抱著今澈,但卻沒有半分突兀,反而顯得如他這般的人兒做什麼都是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