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翻臉不認人了?(2 / 2)

偏執掠妻 燦若星月 5187 字 9個月前

宣瑾瑜皺了皺眉,一把拉起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遮住那些痕跡。

想起昨夜之事,他隻覺頭痛欲裂。

“我說過了,我想嫁之人其實是……”薑婉卿盯著他的眼眸,似要對他表明心意。

“你住口,休想!”

宣瑾瑜摔簾而出,郝昭緊跟著追了出去,“殿下,此事隻有屬下和殿下知曉,若是將此事瞞下來,京城那邊沒有人會知曉此事。”

“你閉嘴。”宣瑾瑜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昨晚那種醉酒暈沉的感覺並未消失,腦中混沌,頭部脹痛,再也無法冷靜思考。

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叫他如何隱瞞,正如薑婉卿所說,即便旁人不知,他也無法當作此事從未發生。

郝昭還要再勸,宣瑾瑜阻止了他。

“將她關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更不許她再靠近孤半步。”

“屬下領命。”

正在這時,劉焯匆忙前來回稟,“殿下,不好了,玉箏逃了。”

宣瑾瑜臉色驟然一沉。

那晚郝昭對玉箏用了重刑,她都沒吐露半個字,便將她一直被關著,準備押送回京,再找機會撬開她的嘴,可眼下玉箏卻被人救走了,郝昭心道大事不妙。

“隻怕是宸王的人所為。玉箏在這個時候被放走,便表明昨夜宸王的人潛入營帳,怕是此事根本瞞不住了。”

薑婉卿是魏帝想要的女人,太子和皇帝的女人有了牽扯,魏帝本就不喜太子,偏疼宸王,若是此事傳到京城,傳進宮中,太子的處境隻怕會更艱難。

“孤也沒想瞞著。”

郝昭突然跪在宣瑾瑜的麵前,“此事是屬下疏忽,還請殿下責罰。”

“罷了,去準備回京的事吧!”宣瑾瑜揉捏刺疼的太陽穴,大步離開,進了自個兒的營帳。

大雪未停,宣瑾瑜已經下令趕路,一行人打算離開鳳凰山,繞路前往大魏的邊境,前往幽州。

從幽州到京城,大概需要半月。

途中,宣瑾瑜增加了一倍的人手守著薑婉卿,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許她離開半步,但仍然安排玉簌近身伺候,替她換藥。

玉簌因為薑婉卿此前逃走,害她被太子責罰,又因為無故睡著,失職被責打,此刻更是打起精神,寸步不離地守著薑婉卿,卻不願再和她多說一句話。

無論薑婉卿說什麼,她都不開口,也不接話,隻裝啞巴。

但玉簌卻很是體貼周到,用棉布遮擋車門和車窗的縫隙,讓馬車裡密不透風,即便外麵冰天雪地,馬車裡也一點都不覺得冷,塞給薑婉卿的銅手爐中也一直熱著,及時更換裡麵的碳,不讓薑婉卿凍著。就連馬車中爐子上煨著熱粥,肉粥燉得噴香熱乎,薑婉卿喝了粥之後,渾身都暖暖的。

這幾日,在玉簌的細心照料下,薑婉卿身體很快痊愈。

“玉簌,你也餓了吧,過來和我一起用些熱粥暖暖身子。”

玉簌雖然生氣,但卻從未想過去害人,對薑婉卿儘心儘力,為她換藥也是極儘輕柔,有一次,見到她大腿內側的傷口,玉簌還忍不住紅了眼眶。

玉簌搖了搖頭,對她施禮退下。

薑婉卿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從這裡到魏國,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不同我說話嗎?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玉簌還是搖頭。

薑婉卿卻笑道:“我知道自己是去和親的,我一個異國公主,卻要千裡迢迢入魏國,聽說魏帝後宮妃嬪無數,且個個都是美人。”

玉簌看了一眼薑婉卿,露出同情惋惜的神色,這位齊國公主是她見過最美的人,如花朵般美好的年紀,皇上雖然正值壯年,可也已經年過四十,後宮妃嬪無數,也不知道她入宮後又能寵愛多久,新鮮勁一過,魏帝還會不會再想起她。

更何況,齊國滅國,她的親人全都不在了,她卻失憶了,以為自己是入魏國和親的,還要侍奉自己的殺父仇人。

一個無父母親人庇佑的女子,又身處異鄉,一輩子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故土。

其實這位齊國公主也是個可憐人。

玉簌不由得心軟了。心想若換做是她,她也會想要逃走。

薑婉卿見她有些動容,盛了碗熱粥,遞給她,“這些天都在趕路,你餓了也隻能吃些乾糧充饑,很久沒有吃過熱食了吧?我實在不習慣一個人用膳,這些粥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能陪我一起吃嗎?你陪我吃,我食欲也會變好。好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逃了。你就陪我說說話吧?”

薑婉卿生得絕美,一雙瀲灩的桃花眸像是有什麼勾人魂魄,魅惑人心的力量。

任誰都沒有抵抗力,玉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玉簌姐姐笑了,姐姐不生氣了吧?”

“殿下真是……”玉簌被薑婉卿一口一個好姐姐磨得沒了脾氣。

薑婉卿知曉玉簌心善,或許在將來,有這個心軟的姑娘陪著她。她灰暗的人生,還能見識到更多的人性美好。

外麵北風呼嘯,雪停了,但路途積雪甚深,雪天路滑,馬車以緩慢的速度前行。

天色漸暗,宣瑾瑜下令停止趕路,原地休息。

這一路,地處荒野,這幾日緊趕慢趕,終於到達了齊魏兩國的交界,見到幽州的界碑。

玉簌為薑婉卿卸下釵環,“趕了一整天的路,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馬車裡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燈影在窗上輕輕地跳動,漸漸拉長。

一道暗影輕晃而過。

薑婉卿手裡的甜湯又遞給了玉簌,“玉簌姐姐,你替我喝了吧。長夜漫漫,喝了湯暖暖身子,守夜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冷。

“這是奴婢為公主準備的。公主的身體虛弱,喝些甜湯補補身體。”

薑婉卿笑道:“路途遙遠,若是你累倒了,或是病倒了,再也找不到像玉簌姐姐這般細致妥帖的人兒,好姐姐,就當是替我喝了吧。”

玉簌拗不過,喝了甜湯,便軟了身子倒下去,沉沉睡去。

車裡鋪著厚厚絨毯,長長的白色絨毛,柔軟舒服,像是倒在柔軟的床上,炭爐中燒著碳,也不會覺得冷。

薑婉卿將薄絨毯蓋在玉簌身上。

薑婉卿壓低聲音道:“彆傷害她。她已經昏睡過去,一時半會也不會醒。”

林瀟帶著一張銀色麵具,身穿黑色夜行服,隱匿在夜色之中。

他悄無聲息地接近馬車,打暈了守衛,從打開的車窗鑽了進去。

他半跪於薑婉卿的麵前,“屬下拜見公主。”

“起來吧,往後不用再行這些虛禮了。齊國已經覆滅,國都不在了,哪裡還有什麼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