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宮女手握白綾,朝薑婉卿走來。
這些宮女在鳳儀宮當差,平日裡替衛皇後在暗中行事,手法狠辣,行事果決,領頭的宮女讓另外兩人去堵了門,不讓薑婉卿逃出去。
薑婉卿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沒打算跑。
但有人想要她的命,她也要弄明白到底是何人想要殺她。來的人說她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她昨日才入魏皇宮,能招惹之人隻有太子。
難道是太子想取她性命?
薑婉卿很快否定這個念頭,太子若想殺她,在前往京城的途中,他多的是動手的機會。
但倘若不是太子,那便隻有皇後和魏帝,目的便是為了掩蓋她夜宿太子營帳之事,欲將她除之而後快。
“是皇後派你們來的吧?”
領頭的宮女笑道:“反正都要死了,告訴你也無妨,公主勾引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又豈能容你。”
果然是皇後,薑婉卿隻是心中有此猜測,想詐一詐那宮女,沒想到還真是皇後派來的人。
衛皇後倚仗衛家在背後撐腰,在宮裡為所欲為,她還未得魏帝詔見,衛皇後竟然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可見衛皇後在後宮隻手遮天。
看來衛家頗得魏帝器重,衛氏比她想象中的更難對付。
兩名宮女抓住薑婉卿,防止她掙紮,白綾繞住她細長的脖頸。
她們用力地拉著白綾,死死勒住她的脖頸。
痛,痛得快要窒息。
薑婉卿抬頭看向房梁之上那個黑色的人影,那人藏身暗處,仿佛與暗夜融為一體。
那人正要飛躍而下。
“你們在做什麼!”熟悉的冰冷聲音從背後傳來。
薑婉卿趕緊對那人使眼色,林瀟本將躍下,又藏身在房梁之上。
門突然被撞開,郝昭大步闖了進來,他一把擒住那兩個宮女的手腕,用力一握,宮女手腕發麻,痛得發出一聲尖叫,領頭的宮女見郝昭突然闖了進來,怒道:“這是皇後娘娘的旨意,郝大人竟敢違抗娘娘懿旨不成!”
“但若是孤硬要保她呢?”宣瑾瑜大步進了庭院,怒目而視。
見驚動了太子,那四個宮女都恭敬地跪伏在地,以前額觸地,大氣也不敢出。
宣瑾瑜扶起被勒得快要喘不氣來,身體發軟跌在地上的薑婉卿。
薑婉卿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紅了眼尾,可憐兮兮地望著宣瑾瑜,她緊緊地抓著宣瑾瑜的手臂,突然長喘一口氣,大聲咳嗽著。
那雙水霧朦朧的大眼睛中滿是驚恐的神色,她忍住淚意,頻頻蹙眉。
“你沒事吧?”宣瑾瑜問道。
薑婉卿委屈地抿著唇,勾住他的脖頸,靠在他懷裡,才能勉強站住,聲音哽咽,連話也說不出,隻是她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著。
“還不快滾。”宣瑾瑜長眉緊鎖,低吼道。
那幾個宮女看向領頭的宮女,低頭退出去。
宣瑾瑜感覺她在發抖,便緩了語氣,“那今夜之事……”
薑婉卿忍住往下墜的眼淚,“我會當作什麼都不沒發生過,更不會讓殿下為難。”
宣瑾瑜靜靜地看著她,想要說些什麼來寬慰她,卻見她脖頸上的那道深深的勒痕,伸手輕觸她脖頸處的傷痕,她本就肌膚雪白,這瘀痕紅腫了大片,一碰就疼。
薑婉卿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委屈地抿著唇,“疼。”
宣瑾瑜對郝昭道:“去拿藥來。”
郝昭拿來了最好的傷藥,宣瑾瑜將傷藥點塗在薑婉卿的脖頸處,再將傷藥交給玉簌,囑咐道:“這幾日,記得為公主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