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就這麼護著一個丫鬟?”……(2 / 2)

柳依依撲閃著長睫瞪著他,沒說話。

“說話!”

少年厲聲猛得一喝,將柳依依嚇得一激靈,這人到底是誰?

“若是不說,便將這銀釘釘入你體內內,看你這嘴硬還是這釘子硬?”

江鎏陰惻惻的說著,那眉清目秀的臉上呈滿了陰鷙,這女人就這麼不愛同自己講話?轉而,少年臉上又幻為極儘嘲諷的冷笑,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何必管那麼多?

柳依依瞧見了少年眸中愈來愈顯然的殺意,連忙道:“等等!”

聽聞這強忍懼意的柔軟嗓音,江鎏頓住了步步緊逼的腳步,俊美的眸一挑,“你還有什麼遺言?”

少女眨了眨杏眸,顫顫巍巍問道,“你是誰?”

這人定是認識原主的,可原主記憶力卻並無此人的半分記憶,這人到底和原主有何關係?

少女這問題卻是將盈滿戾氣的江鎏問得一怔愣,敢情這女人還忘了自己了?

“罷了,你還是先死吧。”少年不耐煩嘴角一抽,掏出了腰間匕首,高舉著逼近麵前麵色慘白的少女。

“不!等等……”

柳依依哆嗦著,泠泠日光落在冷硬的匕首上,發出刺眼的白光,她瀲灩的杏眸已氤氳出水霧,接著一顆清透的珍珠無力蓄在了眼角,欲滴未滴。

“你叫什麼?”柳依依吸了口氣,強忍住眼角因恐懼而意欲墜落的淚。

看見那粉雕玉琢的美人長睫直顫,剪水秋眸裡盈滿了淚,少女又驚又恐卻強忍著不哭的可憐模樣竟讓冷厲肅殺的少年頓了一下,良久,他低聲道:“江鎏。”

柳依依麵色慘白的麵頰有些怔愣,氤氳著水霧的羽睫顫了顫,江鎏……記憶中真沒此人的半分印象。

“你為何要殺我?”少女顫栗著又問,她覺得,江鎏殺她定不單單因為她能修複古籍這一事,兩人怕是還有其他仇怨。

果不其然,適才麵色稍稍好轉的少年聽聞此話霍然變得陰戾十足,光亮的日光將其映得一清二楚,那幽深的眸裡蓄滿的是濃鬱的恨意和冷鷙。

柳依依心裡一涼,往一旁巡著能藏身躲避的地方。

男人逼上前來,背著光的麵部晦暗不明,似索命的鬼魅一般。

“這可是在蘭台!”柳依依厲聲喝道:“我是太史大人身邊的貼身侍女,殺了我孤大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邊說著,柳依依鉚足了勁往後跑去。

生死慌亂中,柳依依腦袋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驅使她機械得邁著早已發軟的雙腿朝可以遮擋的地方躥跑。

電光火石間,在匕首落下的那一刹那,走投無路的少女落入了一個強有力而溫熱的懷抱,接著清淡的木荷香襲來,然後男子帶著她平穩落到了一旁。

縈滿水珠的美眸微抬,柳依依瞧見了孤淮凜那鋒利精致的下頜,驚悚跳動的心在看到男人的這一刻得到平緩。

“公子。”少女發出一聲低低的呢喃。

孤淮凜低頭看向懷裡的少女,輕柔道:“怎麼樣?”

“我、我沒事。”話音剛落,秋眸裡那晶瑩的淚珠頓時如雨珠般泄了下來,柳依依不知道為何看到男人的這一刻方才極力隱忍的淚水便毫不爭氣的掉落。

孤淮凜清雋微冽的眸變得暗沉,昳麗的薄唇緊抿著,他輕輕撫了撫懷中顫動的人兒,“彆怕,我來了。”

柳依依顫著水漉漉的眸,泛白的唇顫了顫,環住了孤淮凜。

腦海中的理智告訴她,此刻應當是放手的,可她卻是不想,柔軟的藕臂縮了縮,環著男人精瘦的腰身更緊。

男人深邃的眼微眯了眯,眸裡流轉著說不清的暗沉和情愫。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太史大人嗎?”江鎏一刀落空,再回首卻是發現孤淮凜已經那丫頭救走了,竟還當著他的麵兩人在這卿卿我我。

不知為何,看到麵前兩人這副場景,江鎏卻是覺得灼眼得很,他慢條斯理收了手中的匕首,孤淮凜已到,蘭台禁衛也是即將過來將他層層圍堵,這匕不如自己提前收了。

少年抬眸,眸裡儘是恣意戲謔,他道:“就這麼護著一個丫鬟?”

還牢牢護在懷裡。

江鎏唇角勾起一抹嘲意,孤淮凜這人自客棧那次之前雖從未見過,但也聽過此人的名號。

秉筆直書孤傲山的次子,端正守禮俊美如斯,是為眾多世家子弟學習的楷模。

然卻是沒想到,在外有著如畫神謫的矜貴孤二公子卻是緊緊護著一個貼身丫鬟,還露出這副神情。

江鎏“嘖”了一聲,“你可知你悉心護著的女子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