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李姑娘也是個人才,隔三差五就往我店裡跑,雷打不動的。我道:“李姑娘,這兩天店裡不開張,姑娘想來還得等些日子。”
李姑娘轉眼瞧見我,喊了聲顧老板,一臉欲言的小模樣,猶豫了下,又止了。
姑娘家家的就是麵子薄,我替她把想問的話答了:“遠山已經回來了,姑娘要找他的話……”
李姑娘臉上騰的升起兩團紅雲,急忙否認道:“不不不,顧老板說笑了……”一雙圓圓的杏眼閃了閃,道:“啊,顧老板身上這熏香真好聞,不知是什麼香?”
我一大老爺們哪兒來的熏香,這姑娘轉話題也不知扯個貼譜點的。我咳了一聲,含糊道:“我也不清楚,許是走到哪裡沾上的罷。”
李姑娘點點頭,又和我閒聊幾句,羞澀的跑了。
我往家走,轉臉又撞見了順子。順子跟我問了好,站我旁邊呆了呆,忽的就露出一臉賊兮兮的笑。
我納悶:“你笑什麼?”
順子笑得更歡實了,頭卻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什麼沒什麼。”
我板著臉瞅他。
順子憋了一下,沒憋住,問道:“大當家的,這是哪家的姑娘這麼好福氣?”
我楞:“什麼哪家的姑娘?”
順子道:“我可從沒見過當家的對哪個姑娘留過心,這次這個一定不一般,嘖嘖,當家的,那姑娘漂亮不?啥時候下聘?”
我道:“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你哪隻眼睛見到什麼姑娘了?”
順子道:“嘿嘿嘿,大當家的還想瞞著可就不厚道了,我是沒見著,可當家的現在身上還留著人家姑娘的胭脂香呢。”
我皺眉聞了聞袖子,身上還真帶著股淡淡的香味,就是那香爐裡的味道,興許是方才拿的時候香料蹭到衣服上了。我喝他一句彆亂說話,趕緊回了家。
回家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備了一大桶熱水。
我一向沒有熏香的習慣,現在渾身染著香氣也不大自在,趕緊沐浴更衣去去香氣。洗完以後我又聞了聞,那香氣很淡,若有若無,可卻依然能聞到。
我有些莫名,身上也洗過了,衣服也換了,這味道到底從何而來?
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香膏瑩白細嫩的樣子。我抬起右手,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種嫩滑的觸感。我搓搓手指,湊在鼻子前一嗅,那本來已經很清淡的香氣豁然濃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