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 元熙還未將病人地病情道明,便被……(1 / 2)

沉沙 吹作雪 4605 字 9個月前

元熙還未將榻上之人病情道明,便被高亢的敲門聲直接吸引轉身出去,怕是再不去看還有給客棧賠上一副新房門,她可沒有那諸多餘錢。

待打開房門,這幾日因為救死扶傷而積攢下來的好心情,片刻間蕩然無存。

開門入得視線的居然是那謝府的次子,也就是元熙的前夫!

那謝慶錦帽貂裘,周身裹得像個粽子,還是白色的,隻露得一張圓臉。元熙上下打量一番感覺還是皂色美觀,也不知是否是此人穿得太過厚重,未有多長時日不見竟是胖了一大圈。

不待元熙問他為何不在燕都過冬,反倒是出現在東羊郡,攢著肥肉過冬的謝二公子就激動得開口道:“夫人,元熙,娘子,我可算尋著你!”

開門間便疑問更甚,又瞥見那謝慶身後似有一嬌小女子了隨侍,顯然是那謝慶的小妾,元熙便扯了個清高的淺笑,悠悠然道:“謝二公子,你莫要亂叫!”

“元熙,我知道錯了,為夫不該任憑我父親拆散我們這對鴛鴦,也不該任憑這妾室諂媚,未阻攔你便讓你自己來了這苦寒之地……”

謝慶激動地說著,從那雪色的軟裘內伸出手,便要去攬元熙,元熙何等身手怎能在和這惡心的人相觸,不著痕跡地就是閃身一躲,直接回身就折返回房間之內。謝慶隨著元熙退後,欲更進一步地伸手觸及眼前人,謝二從小養尊處優,武功必然從未有涉獵,緊隨之下,未注意到腳下的門檻,一個踉蹌就直接趴到了地上。

“謝公子,多日不見,怎得一見沒多少言語,就直接行禮,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伴著謝慶哎呦一聲,元熙忍住難以束縛的笑容,指著那門外的女子,頗為溫婉又接著道:“你快些將你家夫郎扶起來,天寒地凍的,這般冷硬,磕碰著了該如何是好?”

虧得不是那日元熙打這謝二的時候,不留半分情麵。

此番大度賢惠的外表,配上頗為陰陽怪氣的語氣,聽得屋內榻上之人也染了笑意。那人竟是緩緩下了榻,也並未言語。或許是未完全恢複,起身後又在榻邊坐定,隻是薄唇微抿,鳳眸微斂,目光追隨著來至門口。

門外隨侍的女子連忙上前,費力地將謝慶自地上扶起,又走到元熙跟前,不待元熙望向她,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元熙腳邊:“少奶奶,您隨著少爺回去吧,曉曦給少奶奶賠罪了,日後我端茶倒水,親自服侍您……”

這個叫曉曦的女子,邊磕頭邊拽住元熙的裙角,元熙本想怒罵這兩人,卻看到這叫曉曦的妾手露出的腕上似是有打傷。便用手將她扶起,一觸之下便覺察這小小女子竟然是被打過,鞭笞,或是頗為慘烈又未痊愈的舊傷。

元熙看不得有人苦痛傷病的,這人不是謝二寵愛的妾嘛?怎得就被打受傷?又無聲把住曉曦的脈門,麵上神色如常地賢惠,覺察這人居然身體略虛,似是白日裡受挫磨……

謝慶起身後,艱難地站起來,又尋椅子不把自己當生人,就直接落了座,著元熙這邊望來,顯然他亦是瞧見那妾手上的上“元熙,你也看見了,我已然為你教訓了這低賤小妾,又帶了她同你賠罪。這些日子我對你頗為想念,日後定當好生待你,這廂便跟我回去吧!”

元熙看了看那曉曦與自己頗為相似的五官,這怕是隻有十三四吧,謝慶真是厚顏無恥,語氣似是被北風吹雪,冷冷道:“謝公子,你可記得那日你遞給我一紙休書時講的什麼?”

未等謝慶言語,元熙又接著道:“那日你給我的休書上寫著什麼?謝公子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那我便好意再提醒你一遍,那休書上清楚地寫著:風月不想沾,山水不相逢,春秋不相見,”

“那休書你不是已然撕毀,便不作數了吧!夫人就跟我回燕都如何,我求過父親,父親已然應允……我喜歡你喜歡的緊,日後我加倍補償你。”

其實謝慶也未有謊,他確實在大婚後的第二日被元熙那絕無僅有,超然脫塵,身手不凡的模樣所吸引,在養病期間日日相思,魔怔一般對著曉曦想念元熙。

更是派人全城搜索尋覓,一路上讓家將打聽,終於在打聽著元熙去了呈天府,後又聽說有天女一路北上,行醫救人,雖不確定元熙是否能醫,但聽著人們描述相貌,便認定那人是元熙無疑。謝慶說著又要拉元熙的手,元熙則是一把將他甩開。

“謝二!你我不是夫妻,一彆兩寬!你是縱欲過渡忘了?”元熙麵上儘是賢良淑德,語氣卻依然冷淡:“你對著曉曦這張臉……便罷了,與我無甚關係,她年紀尚輕,雖是妾室,你不該打她……”

雖謝慶不知元熙如何看穿,他今晨和曉曦的事,便還是麵上掛不住,目光回閃,退後低聲道:“那你要去往何處?去朝陵山尋你父兄屍骨安葬?我隨你去便是,埋完一同回家……”

謝慶在微回首間竟瞥見,屋內床榻之上居然坐著名墨色衣衫的男子,元熙瞥見他看向室內,便直接走到床榻邊,開口道:“感覺如何了?怎得就起來了?”

“元熙,這是何人?已為人妻,居然室內私藏男子……”謝慶走進指責元熙,近前看清屋中人,卻是微微一怔,本欲下跪行禮,卻被推搡著往外走。

元熙因著黑衣的男子在,上次說與謝慶,見一次便打一次,硬是狠狠地忍下,並未與謝慶動手。把謝慶和那小妾趕出屋子,又覺察冷風灌入會給剛清醒的病人帶來不適,便立即砰的一聲關緊了門。

“見笑了,那人是我前夫,已然…和離……”元熙本來打算說被休,但實在是好說不好聽,隻得說了和離。

承影安慰道:“姑娘這般人物,懸壺濟世,自是會尋到更好姻緣。”黑衣武者那沉穩有力的聲音傳入元熙耳中,使得她得到些許慰藉。

“我還不曾問過武士,姓甚名誰?”元熙不再顯出在外人習慣性的賢惠,渾身放鬆地靠在榻邊,就這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身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