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小和尚並沒有回廟中與長者訴說一二,反倒是直接將廟門打開,對承影和元熙做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還補充道:“兩位施主,請隨我來吧!馬匹可以牽到北側,你們也可以去拜會我的師父,然後去飯堂有些齋飯。”
小和尚也看到的承影臉上的冷凝,但是並未有多餘的情緒,甚至還上前給他們兩人牽馬。
原本有些憋屈的承影對著這樣的小和尚完全沒有了脾氣,低頭對他道謝。
元熙看著承影的樣子欲言又止,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
等到他們在寺廟之中用過晚飯,那帶他們來的小和尚又帶著他們兩人前去佛堂見過了小沙彌的師父。
元熙向老和尚行了一禮,承影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朝著和尚點了點頭,用帶有磁性的嗓音道了聲:“多謝收留!”
又在寺廟的佛像之前尋了兩個蒲團,放在兩處。小和尚看見承影的動作,稍有些興奮地對承影道:“施主,有什麼煩心之事不妨對佛祖訴說一二,施主麵相良善,我佛普渡眾生,施主定會得償所願!”
老和尚看著小和尚的舉動也並沒有任何表示,像是個隻專心佛法的潛心修行者。隻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之中,分毫不受外界的打擾。
等小和尚的師父終於睜開眼睛看向一側的一雙男女,他直接起身朝著承影和元熙躬身行了一禮,對著承影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此行前來有何要事相談?”
“我二人隻是來此尋人,應當是附近一處的庵堂,但因為天色漸暗未尋到具體所在,隻得在貴刹借宿一宿明日再尋,還多些師父收留!”承影還是朝著大和尚恭恭敬敬回了一禮,語氣中也是不加掩飾的感激之意。
師父又沉聲回道:“那庵堂在此處往東五裡處,明日晨起不時便可抵達。施主放心安寢便是,如若有其它重要事宜,再說便可!”
“多謝!”承影向師父道謝之後發覺他似乎是還有話要說,於是便又微微行禮以作傾聽之勢。
“使不得!使不得!”這位師父低頭掐指,然後抬頭對著承影和善笑了笑,開口又補充道:“風雲變幻,但終有安定之時,那時你所念即所得,隻是道阻且長。晦暗散儘之時,便是星河長明之日”
承影感覺這位師父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身份,但這一番話語此時地承影還並不能完全聽懂。
一旁的元熙也隻是聽進去了“晦暗散儘,星河長明”,這是否意味著很快她便可以得償所願,不再迷茫?
元熙也沒有再上前打擾這位大師的修行,隻是默默地走到了左側的蒲團邊上,隨後低頭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朝著眼前的佛像默默祈禱。
承影大約是沒有太多來寺廟祈福的經曆,動作上便十分生疏,他學著元熙的樣子,低下了員額不能高昂著的頭,也默默地將雙手合十。
餘光看見楚王殿下笨拙地樣子,元熙感覺自己的心中稍稍有些悸動,他的樣子著實有些好笑,但是又莫名帶著真誠之意。
不再看向一旁的拜佛之人,元熙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滿天神佛保佑,威遠將軍府的冤屈早日昭雪,讓忠烈之士魂有所安!
她所言皆出自肺腑,禱告完之後默默起身,原本的小和尚也準備帶著他們去客房休息的。等到承影終於從蒲團之上起身,元熙回頭看他卻發現這人臉頰之上竟然染著些微微的爆紅。
夜風寂涼,有輕淺的月牙自雲中現出窈窕身姿,將為數不多的月華儘數灑向飽經風霜古刹。小和尚帶著前來借宿的兩位客人來到了提前準備好的兩間客房,指明處所之後便自行離去。
等終於到了寺廟給予他們的安眠之所,兩間挨著的小齋房,門前站著的是楚王殿下和他的“啞巴”小侍衛。兩人這一晚終於不用再擁擠在一張床榻之上了。但是元熙卻感覺承影自從從佛堂出來便一直有些不對勁。於是,元她調笑著詢問承影:“王爺這是向佛祖求了什麼願,我瞧著這會兒耳朵尖兒還是紅的……”
一雙幽深的鳳眸攜帶著莫名之色就這般靜靜地望向眼前的元熙,但是就隻是這樣看著她並沒有同她言語,亦不曾啟唇。
元熙見他不說話,低聲低聲說了一句:“早些休息吧!昨夜擾得你怕是沒睡好,明日又得去找賣雲煙黛的商人以及史夫人……”
話還未說完,伴隨著元熙的推門之聲,承影不大的聲音還是傳入了她耳中。
她清楚地聽到承影說的是:“求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