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覺得威遠將軍忠君愛國,不想一世英名竟然會栽在一個小護軍的手上!”
“莫不是,威遠將軍在天有靈不想讓這位獨女活得不安生,事態清明了她便不會再暗中逃竄,也可光明正大地度日!”
眾臣吵吵嚷嚷,各執一詞,完全聽不見蕭護軍後弦說了什麼……
原本端坐的史尚書仿佛完全沒有聽到蕭護軍的話語,仍然是一副安然的模樣。
無獨有偶,皇帝像是也並沒有像諸位臣子一般震驚,就連表情也沒有變化太多。
天晟帝忽然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首領,像是在眼神的交接直接直接向對方下了一道命令。
這位公公,直接將手上的浮塵用力一揮,隨後高聲道:“諸位!噤聲!”
皇帝年邁並沒有親自將朝堂上的威嚴在此間找回,反倒是命令太監行此事,他一聲高喝代替皇帝挽回了聖顏。
承影有想過親自將宴會的氛圍變得安靜下來,但因為皇帝在上的緣故終究沒有親自出口,還有皇帝雖然年邁,卻並沒有任有嘈雜的氣氛繼續蔓延。
原來皇帝也在乎當日西陵峽的真相嗎?
等到那些人終於稍微安靜了一些,承影才繼續擺出和他年齡與樣貌十分不相符的凶神惡煞表情對蕭護軍厲聲道:“繼續說!”
跪在地上的蕭護軍直接被這楚王嚇了一激靈,原先楚王救了他的時候,他還覺得楚王和傳聞中征戰沙場,擊殺敵軍的麵貌有所不符,如今看來真的是十分威嚴,凶惡之相簡直是不言而喻。
元熙並沒有看見承影臉上稍縱即逝的駭人表情,她回頭之時看見的仍是一雙幽深的鳳眸,以及一張迷惑眾生的俊美麵容。
她仔細聽著那位護軍的言語,這人她先前並沒有見過,倒是在很久之前對此人有三兩分的印象。
這人就是元熙的父親元靖赫之前十分信任的一個帳前護軍。
甚至在一次敵軍的刺殺之中,救過元翰的性命,因而此人頗受威遠將軍重用。
元熙不明白這樣一個將軍為什麼會在西陵峽釀成那樣的慘案。
無奈也隻能繼續聽那位護軍的訴說。
“隨後,隨後朝外的洛氏知曉了大軍的位置便直接在夜間突襲……”蕭護軍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直接指向了身後的那一位小使,隨後又接著道,“這個王二本來是朝外人,佯作玄商的先生在軍中做記賬書記,在大軍被襲之日,在所有人的夥食中下了毒!”
不待旁人有所疑問,元熙直接就膝行幾步,隨後向跪著的蕭護軍質問:“就憑你們二人,就可以將八十萬大軍全部推向無間深淵嗎?”
彆說元熙不相信,上座的皇帝也不相信這個小護軍的話。
皇帝好像還在持續關注事情的發展,對真相十分在意。
“還有何詳情,與史尚書有和關係,儘數說來!”皇帝的眉頭緊緊皺成了川字,好像是頃刻之間就就要將佞臣全部扼殺。
“皇上明鑒!臣對待朝堂諸事忠心耿耿,並沒有做過任何有礙於陛下的事情啊!”史明宵直接上前,隨後直接在承影的身邊直直跪了下來。
“史中書,你先冷靜,且聽後續詳情!”承顥和史明宵四目相對,從中像是在掩蓋著什麼。
那位蕭護軍並沒有在說話,叫王二的小使也沒有言語。
跪在地上的楚王殿下卻在此時直接開口了:“小使的舌頭已經被惡人在之前的追殺之中割掉了,口不能言,所以先前就將知道的詳情儘數書於紙上。”
說著,楚王從懷中拿出一遝疊的十分整齊的紙張,抬手準備直接上交給皇帝。
皇帝陛下眼神示意一邊的總管大人,隨後太監上前接過了承影手上的一疊紙。
承影改變了原本拱手的樣子,本來準備繼續頷首為元熙陳情。
皇帝卻隨口補充道:“扶楚王殿下起來!”
元熙並未在意承影那邊的動作,她在乎承影原本拿著的信紙。
先前朝夕相處,承影什麼時候找到了蕭護軍和那個叫王二的小使?又是什麼時候收集了這些信息?
承影果然是神通廣大,而這些皆是為了她,為了威遠將軍府。
楚王終究是朝廷親封的親王,他們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