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川平走在回宿舍的道路上,警校道路兩側栽滿了櫻花樹。此時是4月,正是櫻花盛放的季節,一陣輕柔的春風吹來,淺粉色的櫻花花瓣打著旋落下。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公司的確給了宿主第二次生命,這難道不是事實嗎?為什麼宿主反而不喜歡我們呢?】
隔了許久,係統反駁道。
【……】
聞言,辰川沒有再反唇相譏。
他的心中泛上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係統確實給了他第二次生命,若從恩情的角度來講……
他沒有再回話,而是又掉頭向機房走去。
係統:【怎麼又回去了?】
辰川簡短回道:【忘了刪搜索記錄。】
自己的搜索記錄還在電腦上。
他剛剛隻記得把自己的資料刪除,忘了把搜索曆史刪去。整個校園隻有他一人是白頭發,隻要有人一看曆史上的“白發”,就知道是他了。
他很快來到了機房所在的教學樓,遠遠看去,教學樓樓下正站在一個人。
辰川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舍友——降穀零。
降穀抱臂靠在教學樓的承重柱旁。
在機房確定沒什麼可翻的後,他默默走到了機房樓下等景光。
景光說有資料想在機房找找看,降穀心中有預感是什麼資料——恐怕和景光的身世有關。對此,他有些擔心,但還是覺得不打攪景光為好。
柱子後麵緊接著就是一條小路,這條小路是唯一一條從食堂通向男寢的路。此時小路上又走來了一隊警校的學生。
“你注意到了嗎?今天的那個新生的頭發。”
“哪個啊?那個學生代表嗎?”
“不是,有個白頭發的新生啦,發色純白的呢!”
“雪白的那個吧,據說是白化病哦。”
“會傳染嗎?不會傳染吧,這個病……”
“噫,你不要說了,好可怕……”
“離他遠點啦還是……”
辰川聽了倒沒什麼感覺,他注意到不遠處的降穀還在教學樓處等著,因此便沒有上前,而是偷偷躲在了一旁的樹林中。
這邊,降穀零也聽到了他們對辰川的評頭論足。
他雖然對鬆田和辰川都頗有微詞,可遇見這張事……
他“嘖”了一聲,幾步走到那幾個男生的麵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眉毛一揚,似笑非笑道:“辰川同學的頭發是什麼顏色,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事情吧。你們這樣隨便傳播謠言、惡意中傷彆人,影響可是很惡劣的,小心我告到教務處去哦。”
說著,他從身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個通體漆黑的筆,他拎著手中的筆甩了甩:“這可是錄音筆,到時候,就算得不了處分,也休想在教官麵前抬頭了吧。”
為首男生被降穀眼神盯著,他哆哆嗦嗦地說到:“對不起,降穀同學……”
“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應該是辰川平同學。”
“對……對不起,辰川平同學!”為首的男生改口道。
後麵的那幾個男生聽了,有的產生動搖,有的則麵露反感。
不過他們都沒有說什麼,隊尾的把頭發紮成小辮的男生衝降穀零道:“隨便議論彆人,確實是我們的不對啦,對不起,我們下次不會了。”
降穀的臉色這才緩和。他把錄音筆彆回胸側,說:“知道就好,以後再校園在傳出來類似的謠言,叫我聽到,我直接就上報教務處了。”
“好、好的!”
幾名男生這才散了。
降穀沒有再追究,他站在門口看著這群人離去。
不久,諸伏從機房中走出,降穀和諸伏便相攜離開了。
辰川這才從草叢中走出來,他拍了拍身上蹭到的塵土,心說,【是個理想主義者呢,降穀君……不過,那根筆是假的吧,我沒有感受到裡麵有電流。】
係統說:【對啊……關注點不在這個吧?】剛才你舍友可是在好心幫你欸。
【就是這個。】
辰川平沒有再多說,扭頭走入了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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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了一滴又一滴的汗珠從辰川的額間滾落,滴在紅白相間的塑膠跑道。
天是晴天,又是正午,他能感受到陽光360無死角地照在他的身上,燥熱圍繞著他。他的後背上已經被汗水浸濕,黏糊糊地貼在背上。
這節課是負重訓練課的第一節,教官首先讓他們進行3000米測試。
他還有半圈才能跑完,可他現在的意識已經昏昏沉沉的了。
辰川半拖動腳步的速度減緩了下來,不遠處的教官便喊道:“辰川平!你是不是沒吃飯!”
他恨警校!
辰川平用餘生的力氣跑完了後半圈。
他拖著身子來到了不遠的涼陰處,然後半弓著身子,把手撐在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新鮮的空氣。
“跑個3000米都能讓你跑成這個樣子。”鬆田吐槽道,他結束的比較早,已經在這裡等了多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