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沒有回他,他飛奔著回到家。
他把他家中的所有關於警/察的漫畫書、關於警/察的資料、玩具統統倒進了河裡。
鬆田用河水洗了洗臉,這才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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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晚上,父親又醉醺醺地回來。
他仍嚷嚷著一堆辱罵警/察的話,夾雜著含糊不清的嘔吐聲。
緊接著,耳邊傳來父母爭吵的聲音,摔東西,玻璃碎裂的聲音,嘈雜的,尖銳的。
鬆田坐在自己的屋子的地板裡,看著自己屋子發呆。
他屋的地板因為滲水而變的腐爛,發出一股腥臭的、像拖把放久了的味道。
自己的屋子也是空落落的。
書架是空蕩蕩的,他的漫畫大部分都是關於警察的漫畫,科普讀物也是。
原來的玩偶,擺在他桌子前的警/察小人——他每天回家後都要擺弄一番的,也全都消失地無影無蹤。
地下的玩具箱也是空的。
鬆田後悔了。
他乾嘔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哀與恐懼在他心頭慢慢地滋長著。
“吱呀——”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是辰川。
隨即是一陣窸窣的聲音。
鬆田依舊在哭,他聽到聲音後瞥了一眼。
是辰川。
辰川坐在了鬆田的身側。
他目視前方,坐下後便再沒了動靜。
辰川平來乾什麼?
他扭過頭去,用手胡亂擦了擦眼淚,道:“辰川平,你去睡覺去。”
辰川頓了頓,還是說道:“你不必這樣……”
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鬆田心頭:“不必怎樣?”
“我不必怎樣?你哪裡懂,你又沒有經曆過!你才來了幾個月,又是弟弟……你哪裡懂?沒了!什麼都沒了!”
“什麼都……”
“我也可以是哥哥。”
辰川打斷他,他示意鬆田伸手,把溫熱的手掌緩慢覆在鬆田的手上,一個東西掉落在了鬆田手中。
原來是曾經被他偷拿的警徽。
“你放心。”
鬆田抬頭,辰川銀灰色的眸子裡是少有的堅定,甚至有些溫柔。
……
“咕嚕咕嚕”,壽喜鍋中的熱湯滾開了。
鬆田的回憶被打斷,他正坐在控製器前,連忙把火力調小。
“然後呢?你們吃乾脆麵吃了多久?”景光問道。
幾人還在聊鬆萩兩人小時候偷拿辰川的警徽一事。
“不記得了……”萩原撓了撓臉頰。
“難道現在還欠辰川同學一個警徽?”
“沒有,最後發現果然是辰川那個家夥搞的鬼……原來是他偷偷拿走了警徽,並且把警徽藏起來了!”鬆田憤憤道。
“確實是辰川同學會乾出來的事啊……”,降穀吐槽。
“不過,”萩原叨了一口香菇放在蘸料中,悠然說道:
“當初陣平醬可是為了這個哭了很久哦。”
“欸?”眾人驚訝。
鬆田在餐桌底下狠狠踩了萩原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