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不準備再等辰川回應了。
“砰”得一聲,他摔門離開。
鬆田背靠門上,一瞬間,周邊都安靜了下來,他隻能聽見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心臟亂跳,仿佛要從他的嗓子眼裡跳出。
鬆田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率,他這才抬頭。
他對上了降穀訝異的眼神。
“你怎麼在這兒?”
降穀零心中直呼要命。
他迎著鬆田的淩厲的眼神,說道:“班長讓我趕緊喊你們兩個回去。博物館好像現在不展覽了。咱們班都在一樓集合,倒是後一起回去。”
他撓了撓頭,補充:“我也是剛過來,什麼也沒有聽見。”
此地無銀三百兩。
此言一出,降穀零就後悔了。
鬆田非常無語地撇了降穀一眼。但他的怒火已經在剛才完全地發泄儘了,因而沒有對這個蹩腳的接口再發表什麼看法。
“他在後麵。”
鬆田邁開步伐,他直視前方說道。
他先行離去了。
“嗯。”
降穀零推開門,這才看向了房間中的辰川平。
他沒有動,仍站在房間中央。
辰川稍微有些卷曲的白色頭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要比降穀稍微低一些,因此從降穀這個視角看,辰川的腦袋像一個毛茸茸的、失落的白色毛球。
有些可憐。
降穀零道:“辰川,老師讓我們趕快去1樓大廳集合,就現在。”
他見此心猶不忍,補充道:“你怎麼樣?”
“現在嗎?”辰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抬起頭,神色如常。
“對。”
“走吧。”
他乾淨利落地合上門,對降穀道。
幾人先後來到了大廳。
大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他們大部分都是遊客,人群熙熙攘攘地攏在了一起,不時有抱怨聲從中傳來。
“安靜!安靜!”
一樓大廳有座偉人雕塑,雕塑下啊是較高的台階,台階上站著一個一個身材魁梧,身著警服的男子,他說:“大家,博物館因為防火安全設施過了保修期沒有上報,亟待維修的原因。需要先進行一下人群的疏散,保證維修的正常運行。不用擔心,這裡博物館會另安排賠禮給大家的。”
議論聲這才少了些。
他話音落下,他兩側便走出幾名警察,忙著去疏散人群。
“不要擁擠,大家一個個離開!”
鬼塚和台上的警察點了點頭,他讓眼前一夜的學生們,又數了數自己班級的人數。
點了點人數,發現剛剛好夠了。
鬼塚點點頭,道:“你們分配一個任務,一共24個人,6人一組,最好是以宿舍為單位以宿舍為單位,分層通知各層的成員,不要遺漏,儘快遣散各層的群眾!”
“是!”
這麼緊急,肯定不是什麼“消防設施故障”……
伊達航一行人聞言,麵麵相覷。
事不宜遲,必須現在就出發。
幾個人被分配到的樓層是1樓。
一行人正準備出發,降穀的肩側卻突然被人拍了拍。
他驚訝的扭頭麵,前站的是一個神情剛毅,五官方正,約莫有60多的中年警官,正是剛才在講台上講話的那位。
是誰?
降穀零疑惑了一陣兒,他對上的那個人含笑的、棕色眼眸。
“阪本伯伯!”他驚喜道。
阪本時生,東京搜查一課警部,年輕時曾和降穀零的父親,降穀正晃有著不淺的交情。經常來降穀家中做客,降穀零小時候沒少被他抱著用胡須紮臉。
降穀身子挺拔地站定,並衝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阪田時生已經很久沒見降穀零了,沒想到已經這麼大了。
他再次仔細端詳了一下降穀零,心想,越來越像他爸爸了。
阪田時生注意到了降穀正身著警服,他連道:“好小子,進入警校了啊,你在哪個地方學習?”
降穀零指了指自己胸側的校徽,朗聲道:“警視廳警察學校。”
“謔,”阪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再次打量了一下降穀,道:“很厲害嘛。”
警視廳警察學校是和日本中央警察大學並列的著名警校,位於東京都品川區,有120多年的曆史中,培養了大量的優秀警察人才。是整個日本警界都赫赫有名的學校。
他用力拍了拍降穀的肩膀,道:“前途不可限量啊。”
“閒話咱倆也不用多講,我其實有事情想找你們幫幫忙。”
“您請講。”
“嗯……”阪本的視線撇向了二樓的房間。
博物館的大廳是中空的,從一樓可以望向二樓和三樓。在這裡從一樓大廳往上看,可以一直看到二樓、三樓、四樓的欄杆和二樓的幾間房間。
“這個博物館已經失蹤了五個人了,截止今天。”
他把案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降穀。
原來早在一星期前,就有人報警說自己的兒子在博物館遊覽時丟失了。
博物館人流量極大,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警部當時隻把這個當做普通的失蹤案處理。
不過接下來的幾日,卻接二連三地有人報警說自己的親人或愛人在博物館失蹤。
這才引起他們的注意。今天清晨又有人報案,阪田果斷決定封鎖這個博物館。
事不宜遲,這個博物館肯定有蹊蹺。
談話過程中,其餘幾人也湊了上來,仔細地聽完了阪田的回顧。
“我想拜托你們,在疏散人群的過程中,順便注意一下這個博物館有什麼蹊蹺之處,會不會暗道或者密室?”
阪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補充說:“現在搜查高其他人員還沒有到,警力稍微有點不足,如果能拜托你們幫忙查找的話,那實在好不過了。”
“當然,萬事以自己的安危為重,遇到蹊蹺的地方先不要忙著下去,一定要先通知我們。”說著,阪田遞上來幾張白紙,“這個是失蹤人員的信息,如果能找到失蹤人員是更是再好不過了。”
阪本警部對自己的戰友兼夥伴——降穀正晃有著不淺的交情,故而對他的兒子——降穀零也是青睞有加、十分信任。他從一側的公文抱中抽出幾張單子,交到了降穀的手中。
降穀自己拿了一張,把剩餘幾張傳給伊達他們查看。
辰川也分到了一張,自己的單子上麵寫著:
“名稱:文雄苗代
性彆:男
生日:3/6/1978
職業:東大考古博士在讀
地址:愛知縣西尾市阪茂一時町414-1100
失蹤時期:4.19—今。”
旁邊附的一張照片上,是他依靠著一塊岩石的照片,他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瘦削的中年男子,身著棕灰色的馬褂,灰色的運動褲。頭發剪得短短的,戴了一副黑框眼鏡,靦腆地朝鏡頭一笑。
其他幾人得到的單子湊在一起,原來距今已經失蹤了的三人,三人分彆是一個女孩、一個老嫗、一個中年男子。
性彆不同,年齡也不同沒有絲毫共同之處。
“我們會儘力幫您找找看的。”降穀零拿著單子,說道。
辰川卻看著自己的單子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這個文雄苗代的樣子自己好像在那裡見過。
究竟在哪裡見過……
他想不起來了,搖了搖頭,止住了思緒。
一旁的萩原道:“讓我看看你的。”
幾人交換了上的單子。
幾人把照片上單子上的照片記牢後,開始向一樓進發。
一樓空蕩蕩的,隻有燈還開著,白色的燈光打在不同的文物上。幾個人的腳步聲在大廳裡回蕩著。
因為一層的史前展區是最先被通知到的,因此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有人嗎——”
幾人邊吆喝邊往深處走去。
人似乎真的都走完了,最後一個沒有查看的房間是一個工具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