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川還沒坐下,身邊就傳出來一聲爆笑,接著大聲道:
“俺,才疏學淺!降穀老師,能提個問題嘛?”
有人模仿,並在“俺“和“才疏學淺”上加了重音。
鬆田陣平!
辰川扭頭,果然,他補習的時候就有聽到人憋笑的氣音。
鬆田模仿完,看向萩原,萩原從善如流地接過了話頭:“當然可以,辰川醬,被害的死因是被埋在土裡窒息而死,而不是因為被告與其衝突時失手造成的傷口流血過多而死。”
“也就是說,被害者在被被告誤傷後還活著,完全有救助的可能,是被告埋屍的行為造成的死亡,所以是故意殺人,明白了嗎?辰川君。”
鬆田又一鞠躬,繼續道:“明白了,原來如此,謝謝降穀‘老師’,‘俺’受益良多。”
“啪啪啪啪。”
旁聽的降穀鼓起掌來。
鬆田默契地摘下虛擬的帽子,行了一西式閉幕禮。
辰川:“……”
噩夢,絕對是噩夢吧。
他無視朝他眨眼的鬆田,四肢僵硬地爬上了/床。
耳邊傳來萩原的聲音:“還有還有……這個!”
“還是你厲害。”鬆田驚呼。
一陣被放大了的衣服摩擦聲後。
“降穀老師……俺……”
是辰川的聲音。
萩原把剛才降穀輔導他的過程錄了下來。
辰川躺在床上,接著聽見了班長的笑聲。
夾雜著放大了的視頻的聲音,他有預感,這個噩夢暫時是醒不來了。
他無視鬆田兩人,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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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食堂
其實除了補習時丟人,總是被嘲笑外,降穀的筆記整理的還是蠻好的,講得也很直切要害。
他們昨天複習了《刑法》的內容,結合筆記的梳理,的確是小有成果。
今天的課他就聽懂了不少。辰川想。
辰川端著餐盤排隊買飯。
“怎麼啦?”
鬆田是少有的滿麵春風,他一拍辰川的肩膀,關心問道:“總感覺你最近有點低落的樣子。”
“睡覺也睡那麼早,之前不都要嘰嘰喳喳廢話好久。不過——”
鬆田故意睜大眼睛,誇張地驚訝道:“辰川你上課倒是很上心啦,課也認真聽了,還積極參與‘課堂互動’,怎麼說呢,感覺是好兆頭啦!”
好兆頭個鬼呀。
辰川道:“最近打算好好學習…”,他撓撓頭:“所以找降穀補習來著。”
“所以這是你改變的原因?”
辰川點頭。
鬆田陣平暗忖道,沒想到降穀零一副好學生的正派樣子,背後居然有點,那個詞是怎麼說,腹黑?
腹黑得好!
降穀零的光輝從未在鬆田陣平的眼裡這麼耀眼過。
辰川撞了一下發呆的鬆田,端著盤子去替降穀打飯了。
“喏,你的咖喱飯。”
他把降穀要的飯放在降穀麵前。
降穀笑道:“啊,真是辛苦辰川君了。”
“不辛苦,應該的。”
降穀聞言眯了眯眼,總感覺辰川的態度有點太乖順了。
他暗暗觀察了下辰川,見他對麵的辰川毫無所察,正埋下毛茸茸的腦袋,專心食用自己的蓋澆飯。
降穀用勺子挖了一勺淋著咖喱醬的米飯放進口中。
“呃、咳咳咳咳!!”
降穀的咳湊聲響徹了整個食堂。
辰川抿了一口身旁的水杯。
看來食堂的特辣,是真的很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