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三五七九,二四,二四六八十,你、你耍賴,明明,明明這個瓶子是我喝光的,你少算我一瓶!”某人開始扳起手指數數還口齒不清了……
“乾,再乾!你看,我喝的那麼,那麼爽快,你快,快喝,喝!”還是那個某人語無倫次啦……
半小時後……
“喔!佳麗你來敬酒啦!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好開心,你嫁人啦,我真替你開心!隻不過喔,新郎不配你啦,現在還有人叫黃家名?名字俗氣點就算了,還比你大30歲哎,有臭錢了不起!我,我幫你喝暈他,哈,哈哈……”某人顯然醉的神誌不清,看不清來敬酒的新婚夫婦臉上一陣青紅,還說的不亦樂乎,手舞足蹈,插腰指著新郎拋出一句“你個什麼什麼當當的!老烏龜吃嫩水草很讚喔?告訴你,你如果對佳麗不好,我就拿草人紮你,再出錢讓陸洋帶、帶佳麗私奔,私奔到烏拉圭去,很安全的啦!”
安靜,現場很安靜,起碼這一秒十分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飄來這一桌。看看,這桌有二十幾個空酒瓶,臉色鐵青的新郎,麵色尷尬的新娘,醉的瘋叉叉還高舉杯子的女人,還有個喝了好多還沒醉的漂亮男人……總之,關係複雜,情況緊急,很八卦,很誘人啦!
“叮當,你喝醉啦,彆,彆亂說啦!”反應過來的新娘忙著堵上女酒鬼叫囂的嘴,還要小心觀察身旁新郎越來越青的臉。
“乾嘛說我亂講?佳麗,你都不知道陸洋有多傷心,其實我,我也想不通啦,陸洋那麼好,你怎麼會選這個黃家名?乾脆不要結啦,反正現在離婚很方便,不要嫁他啦,跟陸洋私奔去!”勸解效果不僅差,還越說越過癮,不但要拐跑新娘,還用力拍拍身邊的酒友,“你,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恩?乾嘛看著我笑的那麼美呀?你也說兩句呀?”
來,來,來,現在是真心話大冒險,大家有話就說,有什麼就放什麼,不要客氣!
嗬嗬,小當當的酒品果然……差的可以,不僅自己醉的一塌糊塗還要拉上無辜的他!好吧,現在大家都知道他跟她是一夥的了,想必一定被當場是來鬨場的。看看新郎的臉,青的都像……像綠毛龜,怎麼收場是個大問題。
唐麟武扶著醉醺醺像隨時要跌倒的岑大姑娘,在眾人的目光下丟出一句玩味十足的話:“當當,有沒發現你說漏嘴了?”
“說,說漏嘴?啊呀!”不知有沒清醒的岑大姑娘晃晃腦袋,捂上嘴唇,問的小心翼翼,“我,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基本上符合人情世故,但實話大家不愛聽,尤其那句老烏龜吃嫩水草。”極力藏著眼裡的笑意,等著回答。
“這個形容很好,很實際呀。”她看看新郎再看看新娘,看看新娘再看看新郎,還是說的毫不猶豫。
“恩……重點是……烏龜不吃水草吧?”連他都自暴自棄,決定助紂為虐了嗎?
“哈,哈哈,是這樣哦!你好厲害哎,我都不知道烏龜不吃水草!那,那我換個,食草龍吃嫩草好不好?”完了,完了,這下徹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唐麟武終於忍不住撫著額頭大笑,果然是他的寶貝叮當,老烏龜吃嫩水草已經很逗了好不好!還要再來句食草龍?哈!哈!哈!他實在忍不住了,再仔細聽聽,笑的不止他一個。除了擺臭臉的那位和低頭的這位,大家都笑的捧腹。
美貌的新娘和色衰的新郎就能引起爭議,隻不過礙於場合沒人道破,現在好了,新郎的麵子徹底被毀了。
“啪”的一聲,新郎憋著口氣拍著桌子,甩開新娘向外走去,新娘慌張的跟出去。現場又是一片安靜,一場喜宴氣跑了新郎,還要繼續嗎?
答案是,要!當然要啦!瞧瞧那位岑大姑娘絲毫沒有愧疚的跳到椅子上喊:“哈哈,你看,你看,說不過我就落跑!”又低下頭,喝的紅彤彤的小臉上布滿得意,趾高氣揚的對某人放話,“你,還喝的下嗎?”
唐麟武抿嘴一笑,她還記得跟他拚酒?好吧,好吧,是他的錯,事先沒說明他的酒量已經被那幾隻“無良鄰居”訓練的出神入化,甚至還能拚過左鄰當鋪家的。隻是他還沒開口,岑大姑娘又高喊:“你們怎麼都不喝啦,傻瓜、白癡!禮金都給了,不吃就虧啦!來,來,來,吃光、喝光、搬光他!”
這下又熱鬨了,深覺闖禍的那個都不愧疚,他們客氣什麼,吃,繼續吃!反正這婚結不結的下去,禮金都給了,不吃才冤枉呢!
唐麟武好笑的看著喝高了的岑大姑娘忘乎所以的唱著歌,斷斷續續的跳著不標準的小天鵝三連跳,滿場跑的找人拚酒。
不知怎麼的,他竟然沒有阻止她,可能是好懷念這麼有活力的她,隻是……不過……事情發生的有些大條,大條到把他都驚嚇的衝過去。
岑大姑娘是徹底掉進酒精裡了,找人亂拚就算啦,還拚到跳上桌子,拿酒瓶當麥克風大唱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唱著唱著忽然雙手一舉,冒出一句讓唐麟武眯眼突暴青筋的話:“熱,好熱,沒開冷氣喔!不行,不行,我要熱死啦,我要洗澡!洗澡!”然後還不嫌亂的指著彆人喊,“你們不熱嗎?脫掉,大家都脫掉!”
原來喝醉的岑大姑娘是個危險的暴露狂!隻是這邊還在熱切的喊著脫掉,那邊的某人難得的放下笑容。再看看,這邊已經身體力行的丟了外套,踢掉球鞋,那邊終於看不下去邁步走來。
熱呀!她沒說謊,真的好熱!脫掉外套了怎麼還熱?不知是誰不怕死的來了句那把背心也脫掉呀,顯然是某些起哄的家夥。不過……暈忽忽的岑大姑娘點點頭,說:“對!脫掉,就不會熱了。”
然後咧?就是限製級畫麵,岑大姑娘在桌上隻穿著內衣跳熱舞?錯!錯!錯!統統都打上馬賽克!真實情況是,岑大姑娘脫背心的時候聽到“啪”的一聲,把下擺拉到肚臍上邊的手停了下來,好奇心驅動著本能向下看去。
哎呀!斯斯文文、文文弱弱、弱不禁風、風一吹似乎就搖搖欲墜的漂亮男人竟然出手打人,還一拳就把提議脫背心的壯男給揍到爬不起來,這個世道果然……人不可貌像……
唐麟武笑了,但笑的象又一陣陰風吹過,是誰說好看的男人生起氣來也是美美的?事實明明……是怨念的氣場很強大!至少他什麼都沒說,大家都很自覺的低頭不看桌上的那位。
恐怕隻有桌上的那位還沒感覺到怨氣,歪著腦袋看唐麟武,然後哈哈一笑,說:“你好漂亮。”
漂亮?他又笑了,哎?這一次怎麼沒有陰風飄過?是他心情忽然變好了嗎?她從沒說過他漂亮呢!但這暖笑隻維持了一會就僵在岑大姑娘繼續往上拉的手裡。
沒辦法,她還是熱呀!啊咧?怎麼拉不上去啦?使勁,再使勁點,一定是熱脹冷縮,她好熱,所以就“脹”的卡住背心!媽的!怎麼還是不行,要不要憋口氣,讓卡在腰部的背心有伸縮的餘地?
“乖當當,再拉上去會生病哦。”他拉著她的手玩拔河遊戲,把背心拉回肚臍下邊。
“乖當當?是喊我嗎?我是很乖啦,嗬嗬。”被誇了呢,她笑的皺起鼻子,抬頭看看誇她的人,迷離的雙眼看的不太清,靠近些,看仔細,“你是……老板?嗬嗬,老板居然誇我哎,那有沒有獎品?”
他看著她不斷靠近,皺皺的鼻頭好可愛,薄薄的嘴唇也湊過來……然後,他笑了。
醉到敵我不分的岑大姑娘在桌上蹲下身子,嫌看的不過癮,索性伸出爪子摸上唐麟武的臉,喃喃著:“皮膚真好呢,眼睛也很好看。”
“當當,回家了好不好?回家開冷氣就不會覺得熱。”他笑著、耐著心哄她。
她卻皺起眉頭,縮回手喊:“不要!我很熱,對、對啦!你等我脫完,涼快了再回來摸你喔!”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他哭笑不得,什麼叫脫完再回來摸他,這些亂七八糟的詞連在一起還真是……過了分的曖昧呐。
好,為了涼快,再接再厲的脫,不過剛拉起下擺,又被另一隻手拉回去。來來回回,不相上下,哈!狗屁當當的!乾嘛跟她對著乾?
最終,在眾人的期待中,她吼著:“乾嘛不讓我脫啦!”
他卻好脾氣的用笑眼對上她:“因為脫了你會後悔。”
“為什麼?”
“因為……”他忽然拉過她的手,讓他們的距離重新靠近,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啊!”她聽了尖叫一聲,慢慢站直身體,喃喃道:“對喔,小,太小了,不是大饅頭,被看見了一定會笑!對,不能看,不能看!”放棄脫衣的她突然沒了底氣,腿一軟直接向桌下倒去。
又是一個抱的滿懷!唐麟武伸手接好迎麵倒下的岑大姑娘,看著終於安靜的縮在自己懷裡睜著迷離雙眼的她,微微一笑,果然還是那句話有用。
要問他說了什麼讓她放棄脫衣計劃?還不是那一句:“小當當,你的胸部很小喔,脫了被人發現會很丟臉,還會被人笑呢……”哼哼,聽了是不是還是要感歎一句,果然一物降一物!
但在若乾分鐘後……
“岑叮當,快放手,不要鬨了,那是棵樹不是你的抱枕!”難得拋去小當當這一愛稱的唐麟武半拉半抱的試圖分開一人一樹。
本以為離開喜宴就安全了,誰知道剛被放上車的岑大姑娘又興奮的拉開車門哼著沒音調的“啦啦”向酒樓前方的公園搖晃前進。他及時逮住她,卻被她一路拉進公園,直到她撲上一棵樹死死不放!
“不放!我不放!我就是喜歡抱著他睡!不然就會覺得空空的、沒有安全感,反正就是不要放啦!”抱、抱、抱!她就是要死命抱著!
“那乾嘛非要選樹抱?”他撇了眼難得受寵的大樹,左看右看都沒他好看,反正都要抱,乾嘛不抱他?他有車、有房、有床、有貓……還有一堆銀行卡,明明比誰都安全好不好?
“那……還可以抱什麼咧?”她抬起那顆醉醺醺的腦袋看看四周,還是沒發現比手裡的樹更安全的東西。
“還有什麼可以抱?”哼哼,看來無論是私是公,那女人都準備忽略他的存在。
“要不,你借我抱一會?你好象比較好味道哎,借我抱會兒,不好?”
“不借!”毫不猶豫的拒絕!贏了一棵樹有什麼優越感?尤其是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不爽!不借!很有原則的絕對不借!
不肯借她抱喔?真是小氣,她吸吸鼻子,突然嘿嘿一笑,準備耍賴,鬆開大樹直接往回衝,震的滿身的鈴鐺都當當響!
所以……結果咧?實在是……真的……很不湊巧啦!他又被急速衝擊尋找優質抱枕的某當撲了個滿懷,還……又一個不小心的被突來的重力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