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間是三更半夜,照明亮度應該……(2 / 2)

“啪”一聲,放完那句在某人耳裡聽來極其不順耳的“我做夢了”後,腦袋一歪,趴在免費抱枕身上睡的天真無邪。留下笑的高深莫測的某隻盯著埋在自己肩上的腦袋。

哎!雖說他臉上帶著笑,但怎麼看那笑容都在陳述一句——恨鐵不成鋼呀!他的這個老板當的真命苦,還虧他如此誠實麵對他很可能被這隻叮當蠱惑了……

哼哼,獨獨用上蠱惑這個詞,是表示他有那麼些不甘心、不情願,為什麼他就是對拿他做仇人的小當當有了感覺,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還是他後知後覺?或許岑大姑娘說的對,錯就錯在了幾天前的那一撲、一抱。

男女之間的感情因素極其複雜,而砰然心動絕不是偶然,那難道是日久生情?還是……因為習慣?但他親了她……不是衝動,不是偶然,就像是蓄謀已久的計劃終於被實現。

他並不知道今天會在喜宴上遇到她,但一到會場,就像被按裝了雷達迅速在座位中找到她,然後定位、跟蹤再出擊。

她有這麼怕被炒嗎?他看起來有那麼壞嗎?最意想不到的是,她討厭他的原因竟然是以為他有穿女裝的特殊愛好,那群鄰居呀,還真是害慘了他。不過雖說見她頂著黑眼圈有些心疼,但這病因出自於他呢!

啊呀!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他笑的眯起眼,輕輕戳了戳那顆腦袋……

時間是早上7點25分,她猛的睜開雙眼,有些疲倦,但還清楚記得昨晚喝醉了,然後咧?在某個公園裡拿老板當人形抱枕?

是做夢吧?拿起一顆抱枕抱在胸前,使勁回想昨晚遺失的記憶。

她有找老板拚酒嗎?喝暈了就順道攪黃了佳麗的喜宴?再是……跳著小天鵝三連跳……爬上桌子表演作為酒鬼應儘的責任?她的當當呀!她真的病了!居然還誇張的夢見老板在親她,還是打實戰的那種哎,不隻是親親碰了一下而已!

糟糕!重點是老板大人不是特殊癖好的愛好者嗎?怎麼會……她的腦袋真的疼了,但依舊沒想明白究竟有沒有上下其手的吃老板豆腐!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她岑叮當真能成為東街傳說之暴走叮當強占美豔老板!

怎麼辦?怎麼辦?要搞清楚真相的辦法除了直接詢問另一隻當事人,就隻有打電話給佳麗了……但!她真沒那個膽呀,畢竟有百分之五十的嫌疑成為搗亂喜宴的元凶!不要啦,她絕對沒那個勇氣承擔這麼沉重的罪名!

可憐的佳麗,倒黴的佳麗,早知道就不要去了嘛!她是岑叮當哎,是不屈不撓的正義化身,怎麼會做出這麼不齒的事?好啦,她承認是不爽佳麗拋棄舊愛,但她可以發誓,絕沒有壞心到破壞婚禮、砸人場子!哎,她又慘了,古人還說過——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她呀,罪孽大了……

既然岑大姑娘拒絕麵隊現實,就讓命運幫她做決定吧!

終於,一記鈴聲喚回埋在枕中的腦袋,心虛的瞄一眼,差點沒直接把手機丟出去!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報應這麼快來找她?

接?還是不接?這是個問題!最後棄而不舍的鈴聲代替咄咄逼人的控訴,以間接的手法打擊她脆弱的神經。好啦、好啦,她認命了還不行嘛!

“嗬……嗬嗬,佳麗呀,起那麼早喔?還沒吃早餐吧?那個……昨晚過的好……不好?”慘了,又沒刹住車!早該想到喜宴上的鬨劇會引發什麼後遺症,想必昨晚一定過的很是……艱辛吧。

“岑叮當!”啊哦,一切揭開真相以及夾雜辛酸淚水的控訴就從岑叮當三字開始!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遇到老板是真的!跟老板拚酒是真的!喝不過人家耍賴、發酒瘋、砸場子是真的!就連差點奉獻一支脫衣舞也是該死的真的!那麼多事都是真的,當然也不差撲倒老板那一出……啊!這回絕對要換她尖叫啦!

這一天,暗堂刺青多了一尊名為岑叮當的石像……

岑大姑娘目光呆滯卻動作麻利,手上動作精確,針針到位,配色鮮明,甚至可以完全忽略在自己手下尖叫的芸芸眾生。空閒時的最大動作就是蹲在門前扮石像,唯一證實“岑姓石像”還活著的證據就是她一直喃喃自語,偶露凶狠目光……

刹時,暗堂刺青的暴力叮當受到不明詛咒消沉為“活死人”一隻的傳聞滿天飛。先是左鄰的當鋪老板從自家門前探出腦袋,咬了口手裡的香蕉,向暗堂對門黃昏美容的老板“噓”了聲,稍稍放低音量:“她是石化了還是摔破腦袋啦?早上看到我居然笑眯眯的一鞠躬,說早上好!你說她不會是在偷偷畫圈詛咒我吧?”平日裡見他就甩目中無人白眼一記的岑叮當居然會對他有禮貌,害他一早就驚嚇的差點撞門板!一定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黃昏美容的老板高深莫測的送去笑眼一雙,悠悠喝口茶,忽然歎了一口實在不符他臉上表情的擔憂之氣:“可憐的小當,一定是遇上了為難的事吧。”雖然語氣憂鬱,但微眯的笑眼出賣了他。顯然喔,這一位看戲的成分比較高,不過今早小當捧著十字架來找他懺悔的舉動還真讓他嚇了一跳!雖然不介意聽聽煩惱,但十字架讓他成了替人贖罪的教父。哎,能把他當溫良人種的恐怕隻有對門的岑姓小當咯……

右側的美美奶茶夠冷血,靠在吧台上冷哼一記:“有什麼好奇怪的,她跟唐又不是第一次鬨彆扭。”喲!喲!不愧是乾過律師的,一語擊中要害!

“啪”的一聲,這個和唐有關的認知像一道電流直幾中三人!交換一下不懷好意的眼神,幾乎同時低頭,掏出手機。尤其是當鋪家的最為囂張,手上忙著發信息,嘴角還微微抽動著,就是忍不住要笑嘛!

“紅豆居”是東街的一間漫畫屋,老板姓月,是個奇怪的白發女人。據可靠消息所聞,月老板是一個眼神悲傷的女人,話不多,麵無表情的夠冷,其寒冷指數直逼美美奶茶的冷血老板,不同的是奶茶店的那位已經被謠言傳成了麵癱,而這一位的形容可是冷豔喔!

當然,由於月老板的行事極為低調、隱秘,所有關於她的消息均以傳聞為主。唯一確定的是,能讓月老板主動招呼的隻有暗堂刺青的唐姓老板。曾有人親眼目睹,因為唐姓老板的一個提議,就讓月老板出租漫畫的同時兼賣紅豆餅。哎,這兩位老板的愛慕者千萬彆太灰心,人家一個是冷豔,一個是妖豔,同屬豔字輩,當然有共同語言啦!

“小月,你的紅豆餅越來越好吃了,來,再上一碟!”無須置疑,這位張口就要餅的大老爺就是翹班的唐麟武。

“唐,今天心情不錯?”遞上紅豆餅,她開始泡茶。

“小月,你除了會看病,還會讀心術?”笑眯眯的反問,也算是默認。他當然心情好啦!原來他家小當當會偷看他哎,還會臉紅心跳呢!

“這麼開心,是因為一會要等的人?”把泡好的茶移到這位熟客麵前。她這位熟客天生自來熟,像極了一位談不上熟的老朋友。

“小月你今天好八卦,隻不過一會要來的可以說是我完美人生中的一個汙點。”他說的苦哈哈,卻是一臉燦爛的配著茶繼續啃紅豆餅。

“汙點?”她眉頭一皺,卻沒有問下去,低頭開始整理剛送還的書。

唐麟武吃著餅,想得是昨晚小當當臉紅的樣子,那一記親吻還真是……意尤未儘。放下吃了一半的紅豆餅,雙眼微微眯起,嘴角抿出一道笑意,已經看到那團“汙點”來了。

被稱作汙點的女人叫封清伶,既然被掛上了“汙點”這一稱號,是不是該有一場蕩氣回腸的恩怨?比如他愛她勝於愛自己的生命,而她卻在踐踏他的愛情,最後又負心離去;再比如他用情至深,無條件的包容、愛護她,直到第三者橫刀奪愛,而她經受不住誘惑?再、再比如……停!停!停!瞧,假設中的女主角出現了!

封清伶是個漂亮、纖細的女人,長發,白色上衣,粉藍色蕾絲花邊長裙,挎著一隻米色針織包,掛著笑容坐到唐麟武身邊。

“嗨,好久不見,最近好嗎?”她對上他的笑眼,打了招呼還毫不客氣的順手拿起一塊紅豆餅就放嘴裡。

“如你所見,臉色紅潤,胃口極佳,似乎是好的不得了。”他笑著回答。嗬,這女人還是沒變,永遠表裡不一,明明隸屬暴動分子一類,偏偏有一張騙死人的斯文長相!

“聽你這麼說,我倒要覺得傷心了呢。”她皺起眉,說的委屈,卻依舊咬了口紅豆餅慢慢嚼。

“難道還指望我等你回心轉意?嗬,你知道我沒那麼長情,而你,下定決心的要做的事,即使撞到墓碑前都不會回頭。”他極力配合她的委屈扮相,同樣說的像迫不得已才忘記她。

“喔?那是誰在分手後的兩星期裡躲的不見人影?小唐唐乖喔,偷偷告訴姐姐,是不是傷心的坐在馬桶上咬著指甲哭?哈……哈哈!”那張嚴肅的表情徹底破功,終究忍不住笑出來。

“那隻是不甘心罷了,誰知道你這個女人會跑去移情彆戀,哼哼,應該是移‘性’彆戀才對!”哈!要揭傷疤是吧?大家一起來呀!當初那女人弄了個第三者回來就算了,偏偏讓她移情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她”!輸給了一個女情敵,還不能算是汙點嗎?哼,還要問他失蹤的幾天去了哪?教他怎麼開口說是拿著她的照片當靶子射飛鏢!

“好啦,好啦,知道唐先生你瀟灑不羈,怎麼會在乎這些兒女私情。不過,你看上去很得意哎,怎麼?這回要認真的談戀愛了?”她興致很好的問下去,其實唐是個好情人,也是個好朋友,但誰讓她就是對一位“同性”動了心。

“有也不告訴你,你現在可是個危險分子!”毫不猶豫的拒絕,萬一變態清伶看上了當當怎麼辦?

“不給看呀?那好吧……老板,再來一碟紅豆餅,他請!”拿起最後一塊餅,邊咬邊覬覦新上的那一碟。

“紅豆餅隨你吃,但你是不是該說了,找我有什麼事?”這女人很是厚顏呀,拿分手還是好朋友這句話當座右銘,找他通常沒好事。

“呀!還是你了解我嘛!”很爽氣的拍拍他肩膀,“你知道我在公關公司上班,有個客戶很麻煩,在展覽會上指定要用你的畫作。但找了一星期,都收不齊你的畫,所以就直接找你本尊啦。”她這位前男友的畫可是很值錢,一般小畫廊根本接不起他的畫,所以外流的很少。

“他還蠻識貨的嘛,什麼時候要?”算他們運氣好,他大爺近日心情不錯啦。

“這個星期六,那費用怎麼算?”早料到他會答應,索性直接談出場費。

“這點小事,你看著辦。”被紅豆餅喂飽了,事情也談好了,這位“汙點”也可以識相走人了吧。

“我看著辦?那我們公司這次可是省了很多公關費用呢!哈!前男友,你果然有情有義!”公司利益為先,拍點馬屁一點也不吃虧啦!

“那可不是嗎?你以為都像你這麼絕情,寧可跑去發展同性之愛?”汙點之恥還是耿耿於懷。

“我是義無返顧,追求真愛哎!像我這樣的真性情、有性格的女人很難得!”她還說的毫無愧疚呢!“對啦,我不是畫了一副畫送你當贖罪的紀念品嗎?怎樣?把你畫的像吧?那可是我學了三個月的第一個作品耶!連我自己都被這種誠意感動了,你有好好保存吧?”

“恩……你要不要再來一碟紅豆餅?”不好意思,是他心胸不夠寬闊,雖然畫還擺在畫室裡,隻不過……被他打了個叉叉而已啦!

懷疑的眼光還在看他,直到他的手機解救了他,哎?信息三條……

第一條:人妖唐,你是不是對暴力叮當做了什麼?搞得她變神經當!不是刺的人亂叫,就是蹲門口畫圈圈,你快滾回來解決她啦!萬一她畫錯圈咒到我怎麼辦?

第二條:小唐,小當變得好憂鬱,你要不要回來看看?萬一蹲門口的小當被人當石像撿走了怎麼辦?

第三條:唐……同以上兩條……

哈!原來最有情有義的是他的左鄰右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