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緣酒(二修) 飄落的桃花釀出的紅緣……(1 / 2)

將女 奶芒 5450 字 2024-03-30

鐘離笙離開的步伐飛快,腳底的鵝卵石透過厚鞋板,刺痛著她腳底的神經。

紅青抱著賀禮緊跟著,兩壇紅緣酒穩穩當當的置在上邊。

腳下飛快,腦子裡也飛快。

適才向她舉杯敬酒的男子是誰?

什麼樣的人才能坐在堂堂長公主駙馬郡王的身邊,得那般敬待?又是何等地位才能有資格在這樣的宴會,身邊能站著一個帶劍的護衛?

傳聞那郡王瀝清酒在成為駙馬前,曾也是一代梟雄。

隻是這再強的梟雄卻也不是無敵的。在與南離國的戰爭中,他不敵對方首將險些喪命,是被楚北川救下他。

二人便也借此結下了莫逆之交,是過了命的硬交情。

瀝清酒曾這麼高度評價過楚北川:“若這世上真有戰神存在,那他一定是轉世為了楚北川。若這世上真有抓鬼閻羅存在,那他一定恨透了楚北川。”

按理來說,武將出身的鐘離笙,本該很欣賞像楚北川這樣巾幗英雄。

可若是這英雄與她的終生大事掛鉤,阻礙她為鐘家平反的話,就另當彆論了。

昨日,知道楚北川求娶她後,鐘幸便已將楚北川的一乾傳言打探了個遍。

傳聞他有倆喜,一是桃樹滿園,二是女子掛墜。

常年流轉花巷,弱冠未到便已經有四個美嬌通房。

鐘離笙無聲地搖了搖頭。

且不說他如今是為何要求娶於自己,有何目的。而單若嫁了他,便隻能永遠困在後宅裡。

她還未洗刷父帥的冤情,怎能被困!

鐘離笙的步伐越來越快,就好似後麵的獵人正拿著一座巨大的鐵籠追趕自己,意圖將一隻困獸徹底圈.錮。

心中想著事,腳步不停須臾。

“哎呀!”

當她走過一個假山拐口時,倏地撞到一個黃衣女子。女子大叫一聲,手中端著的果盤滑落。

鐘離笙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

女子平穩住身體後,急忙看向果盤,發現沒事才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道:“還好還好”從鐘離笙手中接過果盤,笑著道謝:“謝謝小姐......小姐是來赴宴的嗎?”

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鐘離笙點頭,這時候出現在府裡的人,應該都是來赴宴的吧。

女子又笑了,“那小姐可走錯了,這邊啊不是去宴會堂的路。奴婢名叫平兒,如若小姐不嫌棄,就由平兒帶您過去吧。”

鐘離笙看了眼四通八達的鵝卵石小道,的確還是太逞強了,她根本不認識路。

她無奈謝道:“那便麻煩平兒姑娘了。”

“您叫我平兒就好啦。”平兒走在前麵,小心護著果盤的間隙,扭回頭跟鐘離笙說話,“何況這也不麻煩的,正好奴婢也要去後院給夫人送果盤。而且要不是小姐幫奴婢接住了果盤,奴婢指不定要挨一頓罰呢。”她笑著,左邊的牙齒有一顆虎牙,尖尖的,笑起來俏皮極了。

鐘離笙頷首輕笑,望著依舊沒什麼人的花園。

“平兒。”

平兒回頭笑:“嗯,小姐,怎麼啦?”

“公主府的人向來都這麼少嗎?”

平兒噗呲一笑:“不是的。是我們夫人最近癡迷蹴鞠,恰逢生辰,後園桃花開得好,郡王便讓我們在桃園裡,弄一個蹴鞠場。”

鐘離笙有些持疑,弄一個場地而已,就算大到三十二人玩的大蹴鞠場,也至多隻要三四十人。

“弄一個場地而已,得用上那麼多人嗎?”

“本是用不上那麼多,但今日不一樣,九公主也要來給夫人賀壽。”平兒補充道:“公主眼疾才康複,還見不得強光。夫人又素來疼愛公主,便說要在那蹴鞠場旁再搭建一個遮陽的台子。這才動用了幾乎府裡所有的人,甚至還請了楚將軍的護衛幫忙呢!”

鐘離笙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間,宴客堂便出現在了眼前。

“哎呀!到了!”平兒望著不遠處紅牆青瓦的院落,“那便是宴客堂了。小姐快進去吧,開席都有一段時間了呢。”

鐘離笙笑著點頭回應。平兒開開心心地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在前方。

“陳婆?怎麼是你在這?燕嬤嬤呢?”平兒行近,對著站在門外的一個看門婆子笑道。

陳婆打量鐘離笙,揚起嘴角道:“平兒,這位貴人是?”

平兒扭頭,“哦,這位是.......”有些窘迫,“奴婢忘記問小姐身份了......”

鐘離笙滿不在乎一笑,“我是特進府劉夫人的女兒,特來為長公主賀壽。”

“劉夫人?劉黛夫人?”陳婆眉頭一擰,看了看周圍:“今日到的賓客裡並未見她,她沒來嗎?”

陳婆的語氣裡帶了些責備。

長公主是何人?她劉黛又不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了,竟敢隻派個女兒過來,還是個被廢了位的。

陳婆的話中之意鐘離笙明白,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垂著眼皮,道:“家母前些日子染了疾,卻始終念著長公主。想親自來又怕傳染給了長公主和府內的貴客們,這才讓我送來。”

陳婆上下打量了一眼鐘離笙,“行了。”指著另一邊的偏殿,語氣十分不耐:“你將壽禮拿過去,登記好便可以走了。”

鐘離笙頓了頓,繼續補充道:“家母還有話托我說與長公主,不知嬤嬤可否讓我。”

“你懂不懂什麼叫尊卑有彆啊?!”陳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揮了揮手:“長公主還要宴客,沒時間見你,趕緊走吧。”

鐘離笙低垂著眼。為了進府她都已經把人給打了,若還是不能完成母親交待的,那便是白廢力了。

她抬眼看向陳婆。隻是這麵前的婆子並未對她做什麼,若是硬闖,就真的要連累舅父與母親了。

她歎氣,從懷裡拿出一個銀錠子,塞進陳婆手中,妥協道:“嬤嬤可否幫我告知公主,家母聽聞府內桃花開得好,想問問等桃樹謝了之時,可否向公主討幾根到特進府去?”

陳婆眼神飄飄忽忽,把錠子掩藏在寬袖下,耷拉著眼諷刺笑了一聲,道:“行,我知道了。”

鐘離笙頷首,不管陳婆最後會不會將她的話告訴長公主。現下,也隻能聽從陳婆的安排。

告彆平兒後,鐘離笙向偏殿走去。

等再回來時,便見那陳婆正低眉順眼地,站在一個穿著深紅色織洛杉的婦人麵前,笑得一臉諂媚。

餘光瞥見鐘離笙回來,陳婆指著她懊惱道:“哎呀,這不回來了嘛!”

她滿臉和煦地快步走到跟前,“鐘姑娘呀,剛才奴婢話都還沒說完呢,您就往偏殿走。您不是要見我們夫人嗎?夫人也想著見您呢。”

鐘離笙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將目光越過陳婆,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名身著華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