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高的白鳥他們最近囂張的不像話,乾脆待會去教訓教訓他們吧。木山?”
原來木山也在啊。不良們果然還是不良,沒說上幾句又要去打架。就是這樣才讓人避之如蛇蠍的吧。水澤有點不悅的想。就聽到木山懶懶的鼻音:
“沒興致。”
“喂,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誰啊,航才是老大吧,他都發話了你竟敢……”
“算了,赤羽。”
“航!”
“彆管他了,我們走。”
腳步聲響起,為了避免撞見這群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水澤趕緊幾步離開了。雖然木山不是主動挑釁的人,但是其他人看起來都很不好惹的樣子。
食堂被家政部的人占據了。開設了甜品店,用來販賣各種烘焙小點心。大概因為是專門的興趣研究社團,做出來的東西的賣相比起平時家政課班裡女生做的那些,要高明不知道多少倍。吸引了不少女孩子圍著“かわいい、かわいい”的驚叫。女孩子們大概都喜歡可愛的東西吧,有了這種認知,水澤買完飲料,又順便給春菜選了幾樣小點心。
抱著買來的東西原路返回的時候,剛才不良少年聚集的角落已經是一片安靜了。木山也走掉了嗎?懷著這樣的疑問悄悄走進去看了一下,果然人還是在的。隻是已經枕著書包躺在長凳上開始睡覺了。聽到水澤的聲音,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翻個身又繼續睡去了。
因為被抓包,水澤緊張的手足無措了起來。想著要不要就這樣靜靜的走掉。然而看著那個背向自己的背影,又躊躇了起來。從以前就覺得,這是一個異常安靜的人。安靜的過了頭,好像無論再怎樣的歡樂,都進不到他的世界裡去。水澤自己也是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的人,可是時間久了,漸漸的就覺得一個人時候的安靜變得沉重了起來。這個人,難道不會覺得寂寞嗎?
想要去問他這樣的問題,又根本沒法說出口。
想了想,從懷裡的紙袋裡掏出一罐果汁跟一個蘋果塔,儘量輕巧的走過去,放在了他的身邊。蘋果塔還是熱的,散發著蘋果的清甜香氣。水澤沒法給自己的行為一個確切的理由,或許,是想讓這個人透過這些香氣,感受到一些好心情吧。
退開幾步,無聲的行一個欠身禮,走開。
鬼屋什麼的,就是明知道會有些什麼內容,然後明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假的,可是還是會神不由己的覺得驚險刺激的東西。自詡為戀愛專家、被拉去演天鵝湖裡的王子的中津同學在介紹交往經驗的時候曾經說過,恐怖片跟鬼屋,是用來想要跟女生進一步發展時增進(肢體?)接觸的最佳途徑。當女孩子被嚇得往你懷裡鑽的時候,身為男人的滿足感也油然而生。當然,前提條件是你自己沒有被嚇到。說這話的他此刻正可憐兮兮的蹲在鬼屋出口處,一邊被強勢的班代大罵“沒用”一邊“嗚嗚”的哭嚎著。所以說,賤招的使用也是有風險的,用不好的話,效果會適得其反。
A班的鬼屋做的中規中矩,唯一有新意的地方是在終點的地方安了麵大鏡子。當兩個人走到終點的時候會從鏡子裡看到彼此緊緊拉在一起的手。以及用口紅寫在鏡子上的話:
——現在和你牽著手的那個人,是你想要與之一直牽手走下去的人嗎?
些微的濕意跟熱度順著手心傳過來。是另一個人與自己身體一部分相連接的證明。看著鏡中的自己和她,很安詳很美麗,有種天生一對的完美契合感。隻是,現在跟自己牽著手的這個人,是自己想要一直牽手走下去的人嗎?因為腦子裡忽然冒出的這個念頭,水澤有點惶神。
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個隻留了後背給自己的背影。被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孤單又倔強的背影。那樣的人,會有一個人願意與之牽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