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李潤的虛弱的像一隻病雞的身板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一月來,李潤適應了這裡的環境。
因為個人愛好原因,李潤十分熟悉這本書中的結局。
書中的蕭長恒雖然是反派,但實際上是整本書活到最後的大佬。
具體的情節雖然記不清楚,但是李潤卻知道,蕭長恒最後會和宦官勾結,然後登基稱帝,瘋狂複仇,成為一代暴君!
他現在是蕭長恒的王妃,隻要一心向著蕭長恒,不作死,結局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先不說話本中複雜的人物關係,朝政體係,和一堆勾心鬥角的權謀戲碼。
就是話本中單單沒有哥兒這類人這個定義,李潤還是彆扭的很久才習慣。
在這個世界中男子便是男子,女子便是女子,男子不會受孕,且男子隻會迎娶女子,很少有男妻這一說法。
本來這應該是李潤值得高興的一點。
但唯一沒變的是,他好像依舊是個哥兒。
那日新婚夜後……雖然最後蕭長恒給他吃了不知什麼藥丸緩解了疼痛和熱期,但是過後的幾天內熱期餘感還是接連不斷的在體內翻湧,熱香也不斷,搞的蕭長恒對他十分嫌棄。
說他身上一股子*味……
以為他用了什麼香膏。
但是李潤又沒辦法解釋自己是哥兒。
那夜他說自己能生孩子的話,也被蕭長恒當成了一句拍馬屁攀附的話了。
至於蕭長恒能留他一命,大抵是因為那皇帝身邊三個探子和蕭長恒交代了自己抵死不從下毒一事,又或者是他還有點利用的空間。
可是蕭長恒想利用他做什麼呢?
想不通後,李潤乾脆不想了。
劫後餘生,李潤便在攝政王府躺平了,日常就做個什麼也不管的鹹魚,蕭長恒又生眼疾,成半瞎子,幾乎不和他見麵,這樣的日子,李潤感覺很好。
起碼,不用上朝!
這時,攝政王府的小廝見春匆匆跑到李潤居住的庭院,大聲喊了一句:“少君,王爺吩咐過來,明日他與您一起上朝。”
欲躺平看話本的李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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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起李潤之前的世界大琅國,那便和這話本中的大晟是兩個極端。
他原先的國家建國三百多年,幾十君主都兢兢業業,一腔熱血孕育著一個國家,各類的製度與體係相當完善,若想入朝為官,那必然都是人中龍鳳,為官之後還要去各個多災多難的縣衙做幾年,治理有方,出了成績之後才能有調回京城的可能。
而根據原主二十二年的記憶,這大晟朝從上一代君主,也就是蕭長恒的兄長退位前,就已經是一搖搖欲墜、苟延殘喘的國家了。
麵對一群能臣,李潤還能斡旋一二,麵對一些宦官奸賊,他……
他聽蕭長恒的就行了。
這一輩子,過的隨意些便是最好了。
反正結局又改不了,蕭長恒遲早要登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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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潤換了一身墨綠色的官袍,跟著蕭長恒一起進了宮。
幾日未見,李潤發現蕭長恒的眼疾好像越發嚴重了,一隻眼珠上已經開始布紅血絲。
可是他又實在記不得書中某些具體的情節,忘記了蕭長恒為何得了眼疾。
進了大殿,李潤發現,雖在亂世,但大晟是該有的官員倒還是真不少,但一半都是宦官,穿著紫紅色的官袍,好辨認。
蕭長恒站位靠前,李潤也跟著他靠前,離得近了,他還能注意到那日在太傅府中威脅他的皇帝。
仔細一看,長得倒是與蕭長恒有幾分相似,隻不過不如蕭長恒生的精致。
眾臣逐一啟奏,李潤算是蕭長恒的附從,他什麼也沒寫,也沒什麼要稟告,隻想露個臉,末了回家繼續躺平,任話本中的主角門鬥來鬥去便好。
他隻需要抱著蕭長恒這條大腿就行。
誰知,那不想活的蠢貨皇帝,點了蕭長恒的名!
龍袍男悠然自得的躺在龍椅上,得意的看著地下對他俯首稱臣的蕭長恒:“皇叔,你可知罪?”
李潤抬眼,“!”
大哥,你怎麼敢的呀?
罷了,李潤低了低眼,心道:有些炮灰成為炮灰是有原因的。
大晟朝中一共有三黨立足。
以魏儘忠為首的是東廠宦官。
以前太子太傅為首的溫習清是先帝手下護國大將軍幼子,此派多是先帝手裡的老臣,對大晟皇室忠心耿耿,此人也是蕭長恒母親的幼弟。
最後便是一年前,眾人沒想到從蘭樓活著回來的蕭長恒。
朝政中,溫習清和宦官魏儘忠鬥爭了數十載,依舊難分伯仲,直到蕭長恒回來。
蕭長恒便成了兩個黨派拉攏的對象。
之前朝中傳言,先帝故去的時候,太上皇想把皇位傳位蕭長恒,但最後謠言不攻自破。
皇位傳給了先帝的獨子,蕭長恒封了攝政王。
龍椅上男人的話一出,百官戰戰兢兢弓緊了背,生怕這從厲鬼坑中爬出來的蕭長恒,攪亂大晟的國,但又忌憚他背後不知深淺的勢力。
蕭長恒似乎早有預謀,連步子都不曾挪動,隻隨意的俯身,明晃晃的不屑呼之欲出。
“陛下,臣,惶恐。”
殿上,龍袍男人被蕭長恒的蔑視氣的臉都綠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朕讓你將那掉包之人首級呈上,如今一個月已經過去,你那蠢貨表親的頭呢?!”
“臣無能。”
蕭長恒的回話恰好順應了男人的心意,龍袍男人道:“此類小事都做不好,那朕看,你這攝政王也彆做了,去辰州好好反省一下。”
此話一出,站在殿上的紅紫衣服的宦官跪倒了一片:“還請陛下三思!”
李潤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